凶……不凶,我知道你一直很温柔的~”他的喉结动了动:“我才舍不得让你那么寂寞呢……”她闻言轻捶了他一下,他笑意更浓,握住她的手:“我答应过,要陪着你的。”
一时间,叱咤江湖的上官惊鸿仿佛没了踪迹,他轻哄着的,只是个为丈夫担心流泪的妻子。
那天晚上,她在院墙外听到严府的下人小声议论。他们说郇北被丢在了乱葬岗。她便想也不想就跑去乱葬岗找他。尽管她恨透了腐尸的味道,尽管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把尸体里的虫子冲得到处都是,尽管她一直忍忍不住干呕……
但她就算扛,也要把她的男人扛回来。
她早认定了他,虽然她还不是他的妻子,还没有拜堂成亲,肌肤之亲还没有过分到成为真正的夫妻。但她认定了的,心里的那份感觉,永远不会改变。
对他的认定越重,那天晚上就会越痛,越难熬。她不知道她找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雨下得很大,打得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直到最后翻找到了他的尸体,她的意识才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中了很多羽箭,她小心地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而他,也奇迹般地慢慢睁开了眼睛,捏了捏她的指尖,轻唤着她的名字。尽管雨水很大,可那声音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勉强扑在脸上,让她禁不住把他抱得更紧。
“惊鸿……”他轻轻唤了一声,随后没有了意识。
这么多年来严嵩一直勾结外匪祸乱朝纲,蛊惑皇上残害忠良,如今秘密档案到手,刑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捉拿严嵩及其党羽。嘉靖皇帝对严嵩失望至极,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可就在抓捕他们那天,严世藩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潜逃,他也顾不上年近六十的老爹,只管着一个人保命去了。
后来,严嵩被捕入狱,等待刑部及其他六司各部共同商议,奏请皇上裁决。奈何严世藩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锦衣卫在全国搜捕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郇北这次身受重伤,要不是武功底子好,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那天他以闭气功逃过了一劫。
“所幸严世藩还不是太坏,没有把我大卸八块,不然我还真的没命见你了。”他躺在藤椅上,懒懒地晒着太阳,上官惊鸿陪在他身边。
他立了大功,皇上特许他告假一年,好好休养。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的伤口也在慢慢好转,已经结痂并且长出了新肉。
“惊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扣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揽入怀中。
她有所顾忌:“你身上还有伤呢。”
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事的。”
她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和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架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午后的一切,静谧而美好。
院子里的花草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偶尔有下人们路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压低了步子,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扰到正在休息的主子们。
他们都清楚,这位姑娘到府里已有半个月时间了,一直都贴身照顾郇大人。他们在府里当了那么多年差,从来没见大人与哪个女子那么亲密。大人一直形单影只精力交瘁,如今有这么个体贴的姑娘陪伴也是件好事。更何况这位姑娘如此倾国倾城,气质面貌俱佳,与大人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就更不忍心打扰了。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不是非得把密信带走,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身上的伤口痒痒的,有些难受:“我知道。”
她小心地搂着他结实的腰身,开始无限憧憬未来的日子:“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他重复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