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家用醫藥箱,用碘伏為自己其它傷口消毒後,貼上了創可貼,又用酒精棉按住了額頭與左頰的傷口。
按了一會兒,確定不再流血了,他才為傷口消毒,貼創可貼。
左頰上好像還殘留著韓凜的體溫,他伸手覆上左頰,閉眼感受著。
片刻後,他按照韓凜的叮囑,抱著自己的空調被去了客廳,沙髮長兩米,雖然能讓他伸直雙腿,但躺在沙發上遠遠沒有躺在床上舒服。
他了無睡意,想要打開電視看新聞,可惜電視信號也中斷了。
他仿若被困在了孤島里,惟有無休止的風雨陪伴著他。
&ldo;韓凜……&rdo;等颱風過去,韓凜便會回來了。
&ldo;颱風快點過去吧。&rdo;他自言自語著,陡然間,整個人陷入了黑暗當中。
‐‐斷電了。
不知道線路什麼時候能修好?
風雨愈演愈烈,他一直到天亮才又睡了過去。
然而,睡了不到兩個小時,他便轉醒了,風雨聲逼得他根本無法安心地睡覺。
他想給韓凜打電話,但是手機信號不通。
電依舊沒有來,幸好並沒有斷水。
斷電了,天然氣也不能用,他加熱不了韓凜給他做的菜,便只能勉強吃餅乾。
餅乾是抹茶巧克力夾心口味的,他又拿了一瓶礦泉水來喝。
從天亮到天黑,風雨都沒有絲毫減緩,電還是用不了,公寓裡沒有蠟燭,他只能躺在沙發上發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後,他睡了過去,將近零點的時候才轉醒。
手機仍舊找不到信號,可他還是撥打了韓凜的號碼,理所當然地沒有接通。
他將熊貓玩偶抱在了懷中,忽然想起了母親。
母親倘若還活著,颱風天一定會陪在他身邊的。
母親孤零零地在墓園很寂寞吧?
母親的墓碑不會被颱風吹倒吧?
他又想起了韓凜,韓凜應該還在酒店吧?
距昨天與韓凜通話已過去了整整一天。
手機屏幕倏然亮了一下,他拿起手機一看,是韓凜發來的微信:我在客廳茶几的抽屜里放了奶糖,想我的時候就吃奶糖吧。
他立刻撥打了韓凜的電話,信號竟然又消失了。
他用手機屏幕的亮光照著,打開了茶几的抽屜,裡面果真放著奶糖,是他一直吃的牌子,足足有十袋,每袋兩百克。
他拆了一袋,取出一顆,剝了糖紙,送入了口中。
明明是一樣的奶糖,他卻奇怪地覺得韓凜買給他的奶糖更好吃。
奶糖緩緩地在口中融化了,甜味充盈了口腔的每一處,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韓凜掐著他的下頜,為他檢查牙齒的情景。
他霎時害羞起來,將臉埋進了熊貓玩偶里。
等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後,他站起身來,將公寓查看了一遍,尤其是玻璃窗。
那面生了裂縫的玻璃窗上伏著不少水珠,水珠蜿蜒而下,將地面弄濕了一大片。
他拿來乾爽的抹布,將地面上的水擦乾後,才又躺在了沙發上。
他玩了半個小時不需要聯網的單機遊戲,又試著打開了電視,幸運的是停電結束了,電視信號也已經回來了,不幸的是他看到了一則新聞‐‐a市的兩個飛機場都有一定程度的淹水,即使颱風過去了,也不可能馬上恢復正常的運營。
韓凜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他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韓凜?
他開了燈,燈光明亮,他的雙眼由於適應不了而微微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