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钱无病微微冷笑了一声,“比如那几位不得意的贵人,比如皇后娘娘,比如那位不问世事的圣母太后也不成么?”
钱宁微微摇摇头:“太后娘娘的懿旨,张永自然是不敢违背,不过,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嫡亲的天家血脉啊!”
“至于那些不得意的贵人,他们指使得动张永么?哼,就连那位皇后娘娘,只怕如今也是笑脸对张永,不敢轻易开罪他吧?”钱宁摇摇头:“我觉得,宫里头这些贵人,嫌疑是有,但是,只怕他们没这个能力,大人,那两位太医的死,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那可不是宫女宦官能够做的了的事情!”
“想必查看尸首的仵作,你也找人问了?”钱无病问道。
“仵作们对外的说法,那两个太医是喉咙间被鱼刺卡住,窒息至死,不过,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鱼刺的原因,只不过,尸首上面,除了窒息之死的痕迹,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伤痕了!”
“被闷死,被勒死,都是窒息至死!”钱无病摇摇头:“这个不用深究了,能做这种事情的人,我锦衣卫就有不少,你说的对,又要掩饰痕迹不被人发现,又有能力同时弄死这两个太医,宫里这样的人手还真不多,这事情,外面有人参与!”
“不管是宫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这事情都绕不过张永!”钱宁脸色正了正:“大人,你和张永有些交情,我看,是您应该上门拜访拜访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有任何细小的线索,都不要放过,我这带回来的人,你都可放心用,原来衙门里的人,你没随意差使他们,很好很谨慎!”
“大人,安定伯那边,你也要走动一下!”钱宁低声说道:“这事情,安定伯也是知道的,他可是把一门富贵,全部都压在了敬妃娘娘身上,而且,很多咱们打探不出来的消息,安定伯他们倒是可以帮上不少忙的!”
钱无病看了他,足足看半响,这才开口道:“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回去之后,衙门里的事情,照常抓起来,慕参知在外面巡查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回头拟一份公文过来,待我用印了之后,就发出去吧!”
张永,这怎么可能!送走了钱宁,钱无病一个人发起呆来。
如今说到厂卫,没有人再提东厂了,而是提到这连个字,人家想到的,就是西厂和锦衣卫,厂卫厂卫,先厂后卫,西厂比起连个指挥使都没有的锦衣卫,这一年来,可风光多了,不过,西厂的风光,也就在这京里头,而锦衣卫的势力,遍布天下,所以,厂卫还是各有所长的。
而作为西厂的提督,厂公,张永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虽然他也贪财,但是,他并不像刘瑾那样贪得无厌,惹得民怨四起,相反,这位西厂提督,更热衷于建功立业之事,钱无病以前和他闲扯时候就知道,这位厂公,生平最钦佩之人,便是那七下西洋,布武四海的三宝太监郑和,他甚至恨自己迟生了几十年而遗憾。说心里话,钱无病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这样一个人,牵扯到这样的一件天大的案子里,钱无病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正如钱宁所说,这件事情,哪怕是没发生在宫中,而是发生在豹房,要瞒过眼线遍地的张永,也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说,这事情,不是张永策划,参与,他至少也是一个不作为。
看来,明天自己真的得去试探试探他了,他的不作为,对自己来说,对李凤儿来说,对朱厚照来说,那绝对是不能饶恕的事情。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门外已经是月色遍地,今天的月亮,比起昨日来更圆,但是,院子里却是更加冷清了有些。
钱无病推开门,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卧室里微微泛着微黄的灯火,显示里面的主人,依然还没有入睡。
推开门,钱无病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