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徒剩回不了过去的遗憾。
多久了,从陆子农最后一次到她公司,过去多久了?
她伸手拿起搁在床头的电子闹钟,算算日子,快一个月了。
她没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打来,一切回到相遇前的模式,他知道她在哪里,但是,他却能在知道之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都不来见她。
若不是公司电脑的突发状况,若不是她打去的那通电话刚好是他接的,他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见她吗?
仿佛历史重演一般,初见的喜悦渐渐地让这些猜疑给蒙上了雾,她又开始没那么自信,不确定他是否还想念她,不确定他的温柔是因为旧情难忘,还是只是像兄长那样的心情疼她?
她翻个身将脸埋进冰凉的棉被表层,冷却热烘烘的脑袋。
如果,她跟男友分手了就立刻回去找他,那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用情不专的女人?就像当初一个任性便轻易地提出分手,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如果,她付出耐心等待他,那他们会不会就从此错过身,再也接续下了前缘?
纪雪容在床上滚来滚去,从闹钟刚响滚到快迟到。撑着沉重的脑袋走进公司,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个热衷于工作的女强人,结果,一碰上爱情,整个人就缩成没用的软女人。
“唉……”接完一通电话,处理完一件公事,陆子农的事便又自动钻进脑子,赶也赶不走,这样等待的日子,对于急性子的她实在是种折磨。
这么多年,这点,还真的是本性难移——她,从来都不擅等待……
一样地,藉由公事逃避恼人的问题,一通接着一通,电话拜访客户,了解新品的市场反应,讲到口干舌燥,讲到声音快沙哑,讲到同事都下班离开了,她才顿时像被抽掉空气的气球,瘫在椅背上。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简直是种自虐。
再继续这样烦躁下去,迟早被她烦死的不是员工就是客户。
一份报告每隔十分钟问一次,一件事拉着员工东扯西扯,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是员工的说明进了她的耳朵却进不了她的脑袋。
是谁说情场失意,沙场胜利的?她根本就是公私不分,全都一败涂地。
“不行——”她焦虑地敲打着桌面,想着明后两天的假期可能又全用来窝在家里胡思乱想,决定去见陆子农一面!
一个小时后,按着业务名片上的地址,纪雪容来到“树典科技”。
站在大门口,被冷风吹了快半个小时,右边脸都快冻僵,她却还没生出足够勇气,走进眼前这栋大楼。
先前的那一股作气也只维持不到十分钟,现在,需要重新累积能量,累积冲动。
大楼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都回过头来看她,不明白这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站在外面吹风?
大楼管理员终于看下下去,走出来问她:“小姐,你是不是找人?先进来,不知道几楼的话,我帮你问问。”
纪雪容这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实在太突兀,就挡在大门正中间。
她睑一红,忙说:“我记起来了,我到‘树典科技”,十楼对吧?“
“对、对,他们老板都很晚才走,这个时间公司一定有人在。”管理员好心告诉她。
“好,谢谢。”她揉揉发僵的脸颊,硬着头皮,上楼了。
随着电梯灯号一层一层往上跳,她的心脏也像被提到半空中,快跳出来了。
电梯抵达十楼,“叮咚”一声,差点把她吓晕。
小心地踩着步伐,像做贼一样,只不过,才步出电梯,“树典科技”的大门就在左手边一公尺处,来不及再犹豫一下,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咦?雪容——”正和陆子农交谈的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