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刚发育完全,娇艳欲滴的大姑娘,但抱起一个沉重的大男人,去势奇快,不简单哩!
“你为何救我?”他问。
“我与彭……我与酒肉和尚经过彭家村,本意是追一个恶贼,恰好碰上这椿事,一问之下,管定啦!彭家村的族长告诉我,说你已经单人独剑到石弓村赴会,我们急急赶来,仍晚了一步,可惜你……”她吞吞吐吐地说,一面向山峰后侧密林中射去。
“姑娘贵姓大名,能见告么?”
“我姓庄,名婉容。”她坦然地答。
他心中一动,接着问:“庄姑娘,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府上是……”
庄婉容略一迟疑,说:“我祖居四明山,目下仍在四明。”
君珂剑眉紧皱,又问:“贵地南面,台州府天台县之北,天台山下有一位姓庄的武林英雄,人称浊世神龙庄清河,是否与姑娘有亲族……”
姑娘脸色一变,抢着说:“林相公记错了吧?四明庄姓只有一支,乃是从天水郡迁来;天台怎会有姓庄的?哦!林相公与天台庄姓有何渊源?”
林君珂摇摇头,大汗纷纷飞溅,说:“在下初次外出游学,在北固山听人说过早年有这么一位风尘奇人;因姑娘也姓庄,故而动问,请姑娘别多心。”
这儿是一处不见天日浓密森林,姑娘直往林木深处钻,找一处树根将人放下,无限怜惜地替他用香帕拭掉脸上大汗,一面说:“唉!你这人也真是,明知石弓村有无数高手,竟然不顾惜万金之躯,单人独剑涉险,真是……唉!你既然自承是在外游学,定然饱读诗书,难道不明匹夫之勇这句话的含义么?”她一面说,一面侧坐在他身旁,解胁下百宝囊取药。他仔细地剥开一粒腊丸,递到他口边温柔地说:“林相公,且吞下这颗解毒丹试试。”
君阿摇摇头,闭上双目说:“谢谢你,姑娘,不对症的解药,不试为妙。且让我定神行功,也许无妨。”
“林相公,你……伤在那儿?”;,
“在右腿股……不必打扰我。”他木然地说,开始调匀呼吸。
她摇摇螓首,无可奈何。这时,她正式开始打量君珂,要看看自己不顾嫌疑抱在怀中的人,是个怎样的人物。她不看倒好,看了芳心狂跳,忖道:“好一个雄壮俊秀的少年郎,不枉我救他一场,只是……只是他太鲁莽了些,怎可轻身往龙潭虎穴里硬闯?唉!”
其实这时的君珂并不俊美,脸色泛发,嘴唇泛黑,满头满脸大汗如雨,脸部的肌肉也有点痉挛之相。唯一可看的是他的五官轮廓,幸未走样而已。
师鱼诞炼就的解毒金丹,在君珂强提真气的驱引下,药力立即加速行开,额上大汗渐止。
在他们头顶三丈余,枝叶最浓之处,一个浑身火红,头梳道土髻的人影,正躺在一根横枝上,头发已成银灰,年纪确是不小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儿,突然摘下一张树叶,不经意地向下放。树叶轻轻穿枝飘下,落在婉容的头上三丫譬之中。
她静静地举手,将树叶拈住,看了看信手扔了。
怪!又是一张落叶掉在头上,怎么这般巧?她取下一看,这次可留了神啦!树叶青青,不会是落叶,而且叶梗上还有叶浆,显然是摘断之物。
她真细心,将叶向先前丢掉的那张树叶作一比较,猛地一蹦而起,向上抬头瞧,天!果然有人,一个身穿大红法服的人,正歪着头,向她龇牙咧嘴哩!
老道相貌清癯,脸上皱纹密布,银眉修长,银须下挂,看不出是个练家子,倒象个瘦皮猴,端的是仙风道骨,十分不起眼。
她惊叫一声,伸手拔剑。老道一咧嘴,说:“小妮子,你好聪明,端的心细如发,可爱得紧,哈哈!可爱!”
声落,人像一张落叶,飘飘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