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在沈家等了两天也未等到桐笙,玲子说桐笙这两天不怎么进食,好不容易吃点什么最后也都吐出来了。
“在皇上圣旨下来之前某段时间也曾有过类似情况,大致就是老爷遇刺不久那两天。那次比这次更严重,好几天来小姐都夜不能寐。”说着说着,玲子停下了,奇怪地望着朔夜:“朔夜小姐不是很清楚这事么?”
朔夜哑口无言,她当时根本不在这里,怎可能知道桐笙的情况?不过看看时间,应就是曹大人遇害的那段时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桐笙有这样糟糕的反应?
朔夜表示想去阮家探望桐笙,玲子却急忙摆手。“小姐都不允许我同你讲这些的,你若去了,我岂不是要遭殃?”
明里不能去,飞檐走壁之事也是朔夜很擅长的,于是她对玲子说:“我不去便是了,可你要好生照顾她,要让她早些好起来。”
“这是自然了。”玲子简单应了朔夜几句便回去了。
深夜时候,朔夜悄悄摸进阮家,却发现桐笙屋里亮着光。难道她还未睡下?朔夜如此想,便尝试轻轻敲了敲门,不过可惜并无人来应门。偷偷进到屋里,朔夜见到已然入睡的桐笙,在昏暗的光线下并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只有那双皱着的眉头让她看起来像是做了怎样不好的梦。
桐笙原本就没睡得太沉,所以有人进了屋,她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便醒了。
“朔夜?!”深夜会进这房间的人竟不是料想中的玲子!桐笙诧异得完全清醒过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你怎会突然来了,是玲子跟你说了什么,对吗?”
朔夜茫然地摇头。“玲子有什么没告诉我吗?”
“没事。”桐笙揉了揉眼,从床上下来。“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来找我?为何这大半夜不睡觉,又当起小贼了?”
“我只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罢了,这两日你又不来,我不放心。”
桐笙不知出于怎样的缘由,竟是自嘲一般冷笑道:“无须担心什么,我也死不了。”
朔夜似是被桐笙这句话给刺激到,一把抓住桐笙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朔夜看着她,忽然不太敢相信她说的话了。
有时想见并不一定适合相见,就如此时的桐笙。半夜突如其来的相见,桐笙毫无准备,虽不至是垢面,却也逃不开蓬头的样子。然而这些都并非桐笙所在意,她只是不想在这毫无心理准备之时面对朔夜。
“你回去吧,太晚了。”
桐笙叫朔夜回去,朔夜却执着地留在这里,局面便有僵持的趋势。朔夜不过是想听桐笙说说究竟有什么事情将她困扰。但桐笙一点不愿意开口。朔夜硬盯着她,将她心中一股气莫名激起,然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一阵难以打散的委屈和无可奈何。
这几日不去见朔夜,是因为桐笙调整不好自己的心绪,正是不想被朔夜看出什么破绽才不出现在朔夜面前。可是朔夜突然出现了,逼着她不给她逃避的空间,于是让她越想越多,越多便越难受。
很久很久以前,在朔夜还是一个很有威严的大师姐时,她曾在众人面前打过尚未进入师门的桐笙。也是那一次,朔夜知道桐笙是一个宁流血也不肯流泪的人。后来再寻到的桐笙转世,似乎也只有乞儿比较爱哭了。可此时桐笙的哭泣又与乞儿不同,似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情绪,难以抑制。
“你怎么哭了?”朔夜拿了手帕替桐笙擦泪,她很着急,虽然心疼却也有些恼。“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教你这般难受,你说出来我才能帮得到你啊!”
桐笙竭力去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将眼泪擦掉,哽咽几度后又做了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