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爪的样子让人确信,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徒手将小堂撕成碎片。
遗憾今晚他没有这个机会。
堇漩长绸挟劲拂扫,竟如棍棒击面,直将雪澄打飞出去。随后堇漩就把长绸扔了。她嫌弃自己的武器,仿佛它们也会变成不祥的绿色。
结局当然是皆大欢喜。
雪澄到底交出了解药。理由不是怕死,而是不想难看地死去。这名男子对容貌的执着令小堂眼底浮起一抹晦涩。不过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唯有跪坐在他身边的凌鸢看到了。她不以为那是错觉。许多年以后,更明白了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而当时当刻,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小堂依旧覆上嬉笑的假面,兴高采烈自堇漩手里接过解药,不可思议地沾了些那粉末放进嘴里咂摸了会儿,又呸呸吐掉,告诉傅燕生回去再吃药。然后,便蹲下来预备同晴阳讨论治疗傅燕生的外伤。
“喂,我的呢?”
听雪澄颤抖着问起,小堂起身莫名其妙地反问:“你的什么?”
“解药啊!”
“没有解药呀!”
雪澄一口气闷在嗓子眼儿,立即翻起了白眼。憋了会儿,又活过来,伏地恸哭:“贱人,你骗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啊!我一定要喝干你的血,把你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嗷——”
他嚎了一声,又闷住气,还翻白眼儿。这回没缓过来,登时便厥了过去。堇漩虽嫌他,到底曾经是同门,念及往日情谊遂过去探了探他鼻息。发现其人一息尚存,于是还向小堂求个情。
小堂态度万分诚恳:“真没有!”
堇漩困惑:“适才小哥还说有一种互为解药的毒,现在如何又推说没有?”
“那个是指尚未毒发之时。毒发之后,身上开始变色,便无药可解了。”
堇漩依旧狐疑:“小哥存心要他死?”
小堂一惊一乍:“天喽喂!我做什么了他就死了?他死了是他的事,跟我有半文钱的关系噢?”
如此推诿,连一旁的晴阳都看不下去了:“嗳嗳嗳,臭小子,你这回真的不厚道了啊!毒是你下的,人也快死了,你救不了就算了,怎还赖呢?回家我可找师哥告诉去!”
小堂快委屈哭了:“他死了跟我下毒有什么关系嘛?那个毒又毒不死人的!”
“啊?”晴阳有些懵,“不是你说的吗?中此毒者无一生还。”
“是都死了呀!我又没有瞎说,小师叔不信尽可以回去问师父。”
晴阳扶额:“不是你等会儿,我糊涂了,你容我想想。”
瞧众人神情,也跟他一样,听得云里雾里,参详不透。这时候,一直未出声的沈嵁缓步走过来,眸色淡然沉静。
“那些人都怎么死的?”
小堂掰起指头清算:“有两个是活活吓死的,一个自己剁手切胳膊死于失血,一个疯了跑出门掉河里淹死了,还有一个最狠,挥刀把自己头给割了。”
听小堂这样说,大家才了然,他所谓的无一生还,终因人皆爱美,螭璃脸上多了三道疤都恨不得与所有人拼命,何况脸变成绿色。这比毁容更狠毒!毁容是惨,脸绿了不仅惨还很可笑。毁容了走在街上,人见了或害怕或唏嘘,顶着一张绿脸上街,人见了多半只会说“哈哈哈”。
“噗——”凌鸢实在忍了好久,终于憋不住捂嘴笑出声来,挤眉弄眼问小堂:“他以后,就这么一直绿着呀?”
小堂胸膛一挺:“当然不是。这药十二个时辰后失效,明天这时候他就变回来啦!”
傅燕生啧了声:“所以那些死了的人跟柳天一究竟多大仇?他要这么耍猴儿似的吓唬他们玩儿,还玩儿死了。”
小堂撇撇嘴:“不知道,师父没有讲。反正那些人都是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