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想抚一下沈嵁颅顶,蓦地停住,又作罢,转而拍了拍他胳膊,就势托他一托。
“总算气色还好,爹很放心。”
“家中可好?”
“哪儿还有家啊?呵,重振是不想了,爹也没有那闲心思!如今这般各家自谋,少那一顶本家家主的帽子压在头上,反而自在。生意不难做,钱财更不缺,你勿操心!”
“那,就好了。”
沈嵁明显有些欲言又止,而沈彦钧适才的话里也有保留,似乎都在回避。
凌鸢猜得到。他们想提又不敢提的,只是那个人。为夫的难弃,为子的难恨,沈家主母人已疯了,罪恶不可消,却未尝不可怜。
又是一阵无声静默,沈彦钧开口,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她,获准在家禁锢了。脑子是清楚许多,能认得人,不过关在囚岛两年,身子熬坏了。她总哭,说对你不起。”
沈嵁垂着头,一副恭顺模样,只听着,不言。
“她不明说,可凭谁都看得出来,她想你的。”
“……”
“你,还怨恨她吗?”
沈嵁还不说话,微微抬起头来望着父亲。凌鸢坐在他身后,只见一方背影,并不能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