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悟过来后顿生窘迫。
槐真微微抬起目光与拾欢相视一笑,附和着:“只怕看的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个人。”
凌鸢一拍栏杆站直了,大声说:“谁看了?看谁啊?”
槐真直笑:“呀,那谁能知道?姐姐晓得否?”
拾欢摇摇头,面露困惑:“想来我家那个蠢弟弟是没指望的。”
“猴儿欢恐怕年纪大了。”
“唔!茂茂又太小了,还是东东配得上。”
“东东也小,又憨,不行的。小年甚好!”
“小年不是同西西最亲近么?”
“哎呀,姐姐当真的?我这为娘的却没瞧出来呢!那,看来就剩本分老实的小堂了。”
“堂八哥本分?”凌鸢立即炸了毛,“还老实?枉小舅母聪明一世啊,这都能看走眼!他肚子里的坏水绝对比他师父阿七花圃里的毒草毒花还多,被他算计过的人,那是到死都不知道是被他算计的。整个儿一祸害!”
嚷嚷完了低头一看,妯娌俩竟是埋头痴笑,双肩乱颤,显是狠狠打趣儿了她一番。
凌鸢脸噌地红了个透,伏在栏杆上低着头扭扭捏捏。
“哎呀,大伯母、小舅母烦死了!我不要来啦!”
笑过一阵便是够了,拾欢还要安抚她:“莫恼莫恼,纯是逗你了。实话说,你方才那副伤春悲秋的模样瞧着当真不习惯。却是何烦心事?说出来我们与你摆一摆,议一议,可好?”
凌鸢耷拉着头回来,一坐一趴,小脸搁在拾欢腿上耍赖撒娇。
“也不是突然伤春悲秋,”她眉眼纠结着,显得别扭,“就,总是时不常地低落一下子。自己想想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事好难过的。嗳,大伯母、小舅母,你们那个时候心里头都琢磨什么呢?”
拾欢明知故问:“啥时候呀?”
凌鸢嘟起嘴嗔了声,惹得拾欢又咯咯直笑。
边上槐真捡了话头,好好说来:“我知事早,除了那几日觉得不方便,确没有什么心思波动。”
“是是是,知道您从小就对舅舅一心一意了。”
突遭凌鸢揶揄,槐真羞得满脸通红,作势捶她。
凌鸢并不躲闪,懒懒躺着挨了不痛不痒的一下,吐吐舌头又看拾欢。
拾欢止了笑,翻起眼细想了想,不快地咬了咬下唇:“那时候呀,仿佛脾气变差了!因为胸衣好勒。”
话音落,就见另二人不约而同直直盯住她胸前,又一道伸出手去。
“啊呀——”
拾欢赶忙双臂交叉护在身前,三人就势滚倒在地扭作一堆,嘻嘻哈哈哈笑闹了一场。
过后都将方才的话题略过,凌鸢遂缠着拾欢要学轻功。
拾欢推脱了一番,言说比之凌鸢母亲乌于秋,自己的轻功远逊三分不止。
凌鸢却有自己的见解:“娘的功夫在轻在快,可大伯母的身法则是悬停,跟燕伯伯的魅影鬼踪又是不同。我问过娘,这御空术重在对气的操控,大伯母的内功修为只怕未必在燕伯伯之下。不管,我教茂茂剑法了,您得公平!”
一番话有理有据,还不忘威逼利诱,听得拾欢只是苦笑,如何再推却?
收拾了女红,腾空了屋室,槐真更知趣地避到了外头廊上,手捧一盏茶,笑眯眯看她二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各自施展。
密探的轻功对上飞贼的传承,哪一个都快得无法用肉眼完全捕捉。便是槐真这样不会武艺的人,亲眼目睹也不觉叹为观止,视线一刻都舍不得从她二人身上抽离。
不知是否有意偷师,又许是拾欢果然技高一筹,才追逐了十来个回合,凌鸢就倒挂梁上跟拾欢抱拳求饶。
“不来了不来了,大伯母厉害,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