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好像被格式化的数据库一样开始存放新的资料,”珊多拉看着我的眼睛,“一些世界得以从格式化中幸存下来,原因仅仅是因为能和虚空生物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这种事情,即使对希灵使徒而言,也实在可怕了点。阿俊,你对虚空的了解应该是最直观的,你认为虚空会具备这种……这种倾向么?”
珊多拉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虚空大灾变的本质,但广义上的虚空是没有人格的,于是最终她只能用了“倾向”这个略微拟人的词汇。
“我还真不敢确定,”我苦笑着揉了揉额头,“我对虚空确实有一种感应,但怎么说呢……”
“被困于二维世界的生物永远无法理解什么叫高度,”珊多拉很精辟地说了一句,“我们再怎么想象也无法理解你在虚空生物的状态下身体有什么感觉,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是这么回事。”
“那好,现在我们只需要知道,虚空大灾变一定会发生,但任何人都无法直视到这个过程,”珊多拉开始将已知的信息一点一点收聚起来,“陈晓雪——现在以你的话真实无误为基础,那么虚空大灾变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一个不确定的时间,”陈晓雪摊开手趴在桌子上,“好吧,还是先解释一下我自己怎么回事吧,要不你们会一直把我当成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严格来讲,你们面前的这个陈晓雪其实是不存在的,真正的我所处的位置是虚空大灾变之后的某个时间点,但那个时间点还没有开始,也就是说,你们眼前所看到的只是一个由可能性堆积起来的幻影,类似于未来某一时刻向现在投放的信息簇,站在你们的视角上,甚至可以当我不存在:就好像一个猜想一样,在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请把我当成一个猜想。现在我暂停一下,你们捋一捋。”
我觉得就算她暂停了,我也理解不了多少——这事儿比树上骑个猴树下一个猴可复杂多了。
不过林雪作为一个先知,经常和这种逻辑问题打交道,这时候倒是听懂了:“也就是说,你相当于未来的陈晓雪向现在这个时间点投放的探针,但这个探针理论上没有实体,你是一组信息。”
“探针的说法挺准的,不过比较精确的名词是‘尚未发生的必然性’,”对方笑嘻嘻地点头,“虚空大灾变可能十年后开始,也可能十亿年后开始,不管什么时候,它发生了,那么大灾变之后的第五年我就会诞生,然而在当前时间轴,这件事情仅仅是个‘必然事件’而不是‘真实事件’。信息决定了一切,当所有既定信息都被限制好,一切干扰因素都计算万全之后,即使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可以具备实际意义,这就是你们眼前这个名字叫‘陈晓雪’的虚拟投影的来历,我并非真正的陈晓雪,但除了这个概念之外,我的一切都是和真正的陈晓雪完全等值的。这个过程解释起来有点长,我简单说说吧:虚空大灾变同时波及到了一切,可以说在那个时间点,整个虚空的所有信息前所未有地变成了和谐的模样,在这种和谐状态下,所有的情报组成了一个公式,虚空生物的直系子嗣不只有我一个,二叔也在那之后有了自己真正的直系子嗣(现在的两个神族小公主是从父神的剑中诞生的),我们这些子嗣自称为‘虚空的答案’,而大灾变之前整个虚空所有信息的集合则被我们称作‘算式’。我的另一个名字是‘亘古存在者’,意思就是,作为一个答案,我存在于所有世界的运算公式里——啊,终于想起用什么词汇来描述最合适了,爸,妈,现在你们眼前的并非真正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女儿,而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