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将小公主推到身前,顺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瓶酱油来,“乖,打酱油。”
小泡泡真聪明,立刻从我手里接过酱油瓶子,啪地扔在地上,顿时酱香扑鼻。
我一脸自豪:“你看,她现在就会打”
林雪:“……你还敢更无聊点么?”
好吧,我承认自己确实是无聊过头了,可一场这样精心准备的盛典就这么结束,自己却有一半的时间都因为亚特兰蒂斯的事情而在另一个世界奔走,这导致现在我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感觉。热热闹闹的游客们就要离开,各个世界的民众终要返乡,影子城很快就会恢复平日里的森严与安静,一种或许可以称为“假日结束忧郁症”的心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想到明天开始影子城就要一批批地送走这些客人,我就觉得真是太无聊了。
我都感觉空落,浅浅更不用说,虽然看上去神经粗大到匪夷所思,我家浅浅其实却是一个非常怕寂寞,非常怕分别的敏感女孩,她很容易对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产生留恋感,更不愿意跟朋友们分开。当年她还是个萝莉的时候就因和隔壁的大黄分别而泪洒胡同口,整整失落了一整天直到放学回家跟大黄团聚才笑逐颜开——其实我觉得她更可能是因为要上学了才闹腾的。
叮当在上,又串行了。
看着浅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定定地看着前面,我猜她可能就是在纠结这事儿,不过这丫头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在我正要打算安慰安慰自家妹子的时候她已经把这茬给忘了,这令人很尴尬。
夜色已深——这词儿我真喜欢,因为它跟“睡觉”这件最没心没肺的事儿距离很近——好几天都没在家让我颇为怀念自己房间里的大床,因此现在我正在满床打滚。
睡不着觉不为别的,我刚刚给翠星石读完了今天的童话故事,虽然那个小人偶看着是没什么异常,还是跟往常一样喋喋不休,伙同水银灯抓我的头发,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件事:出来玩这么多天,水银灯的妹妹们也该回家了。
这个问题让人很忧郁,但我没理由因为自己的不乐意就阻止翠星石她们回家,于是我在零点一秒内开始考虑派人刺杀樱田纯的行动方案。
“你要是能做出这种事就不是傻蛋人类了。”
旁边突然传来冷冰冰又有点傲娇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躯钻进了被子,拱了两下之后从我脑袋旁边钻了出来,我能感觉被子里有一双小小的胳膊正抱着自己的大手,拽着五根手指头可劲地掰。
“抱胳膊睡觉没问题,但请放过我的手:今天放炮我已经够倒霉了。”
我腾出空余的另一只手揉了揉水银灯的小脑瓜,话说刚才竟然又精神群发,自己最近走神情况是不是又有点回升了?
小小的哥特少女也不说话,只是在暖和的被窝里拱来拱去,就好像调皮的小女孩一样,她横着卷,竖着拱,伸胳膊蹬腿,神龙摆尾,降龙十八掌,泰山十八盘,嘿呦嘿呦地努力将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直到把我一个人晾在冷飕飕的空气中,而她自己卷着一身大棉被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为止。
我依稀记着自己上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是十多年前,那是段两小无猜的日子,每次浅浅来家里玩她都跟我睡一个屋,前半夜俩人都在床上,后半夜我在床上哆嗦,浅浅卷着被子在床底下——那时候我房间的地面总是特别干净,就是洗被罩麻烦了点。也不知道现在浅浅的睡品好了点没。
回忆完了和浅浅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又安静等待了几分钟,还是不见水银灯爬上来,我只好将脑袋探出床头,结果正好看见小人偶裹着厚厚的棉被在地上跟个大虫子一样滚来滚去,于是我十分困惑:“你的行动究竟在表现一种什么样的象征意义?”
小灯只有个脑袋露在外面,那双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