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过了童试,也是一名小童生了呢!”
众人吃了一惊,刘晏谨年方十一,这就得了功名了,虽说童生不过是科举路上的第一步,可这第一步迈出来了,后面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刘老夫人大喜过望:“这可是当真!”又嗔道,“你也不告诉我,应该好好摆上几桌高兴高兴才是!”
林氏笑道:“儿媳也是昨日才刚得了信,还没来得及跟您说,馨娘是个贤惠的,海清跟谨儿被她照顾得妥妥当当,您就放心罢!”
老夫人连连点头:“说得是,当初这个孙媳妇娶得也好,今儿个可真是喜事连连,儿孙争气,比你们送我一百件寿礼都强了!”
秦氏凑趣道:“恭喜弟妹了,谨儿真是争气!”
周氏嘴上也跟着笑道:“今儿个真是双喜临门,恭喜娘,恭喜弟妹,要不咱们明儿再摆上几桌庆贺庆贺?”
心里却酸得不行,只因大房的长子刘海祥虽然只是举人,可毕竟也算有了功名,而且前些年也托了关系外放,听说外察考评不错,很快就要升迁了。相比之下,自己那两个儿子却都不争气,虽说明年打算让他们捐个功名晋身,可那毕竟是捐来的,不比刘海祥跟刘海清,堂堂正正考的科举,现在好了,连生个儿子都比别人强。
林氏笑嗔道:“咱们家向来低调,当年大伯和老爷升官,都没有摆酒呢,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童生而已,实在不足道,可别折了小辈的福分!”
老夫人颔首,肃容道:“老三媳妇说得没错,咱们这种人家,虽说有些家底,可远远算不上钟鸣鼎食的世家,这种风头不出也罢,你们可得切记,千万别因为一时骄奢,而给刘家招来祸患!”
众人忙正容应下。
孙女们的贺礼就显得有些寻常了,毕竟都未出阁,而且年纪尚小,刘海珠献上的是自己亲手做的几件衣裳,刘海月送了两盆自己亲手种的牡丹,刘海璇的是一个绣枕,刘海蓉则绣了几个塞了安神药草的香囊。
众人吃了饭,又陪着老夫人看了戏班子的表演,便各自回去不提。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林氏将刘海月找去,又屏退了侍女婆子,只余母女二人。
“今日祝寿一事,你有何看法?”林氏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
“只怕离分家之日不远了。”刘海月道。
林氏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叹道:“我本来觉得,像咱们这种人家,人口也不算复杂,你爹三兄弟皆出同母,平日里还算和谐,怎么也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的!”
“俗话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我们家能有今日,乃是世世代代祖辈积攒下来的财富,然而钱一多,大家的心思难免也就杂了。大伯母一心想让堂姐出人头地,巴不得今天进宫,明天就能当上正宫娘娘,加上大伯父的官职,难免就存了高人一等的心思。”
林氏噗嗤一笑,点点她的额头:“瞧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这话可千万不能在外头说!”
“女儿晓得,这不是帮您盘算着么?”刘海月抿唇一笑,继续道:“三婶婶呢,因为三叔在经商,家中大半财富都来自他们三房,所以瞧不上大伯母那副官家的作派,觉得他们三房对刘家的贡献是最大的,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反而让大伯母掌了管家权,听说最近三婶一直在跟三叔说,让两位堂哥去捐官。”
林氏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可听女儿一条条分析,只觉得又是骄傲,又是惆怅,骄傲的是这个女儿完全不输给她那个闻名遐迩的堂姐刘海珠,惆怅的是这样一个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等明年及笄之后,就要开始议亲了,一旦嫁出去,以后能见着的日子可就少了。
“你一直都在说你大伯母和三婶,还没说到我们家呢,我们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