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谨记自己的本份,从陪着刘海月入宫的那一刻起,就暗自发誓要对刘海月忠心耿耿,可如今刘海月自己不作为,她干着急也没用啊!
“三娘,您……”她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
“行了,别唉声叹气的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刘海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您倒是不急,奴婢都快急死了!”
“急什么,你这才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刘海月哂笑一声。
“好罢,就当奴婢是太监,那三娘可否与奴婢说说,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别说奴婢,翠雀也担心得紧!”
“那依你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刘海月知道杜鹃与翠雀对自己的心意,也不怪罪她们,徐徐开口问道。
杜鹃想也不想:“卫贵妃如今有了身孕,又是皇后之下的第一人,想必有不少人暗地里虎视眈眈呢,此时正是三娘的好时机!”
她的意思是,趁着别人都在乱斗,抓紧机会争取皇帝的注意。
刘海月摇摇头,“时机未到。”
杜鹃讶异:“为什么?”
刘海月拈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中央,瞬间将白子杀得溃不成军。“因为皇后不会坐视卫贵妃一家独大,于淑妃也在一边看着,这个时候,我那位姐姐,就是多方博弈的棋子,我没有必要挑在这个时候去冒头,让她们把矛头对准我。”
杜鹃似懂非懂:“那何时才是好时候?”
刘海月叹道:“快了,耐心一点,若我现在是九嫔之一,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可正因为我们毫无根基势力,在这后宫里,无异于蝼蚁一般,随时都可以被人从棋盘上抹去,所以必须挑选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
杜鹃终于明白了,她的眉头也不由笼上一层担忧,三娘如今这般地位,确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才不得不走一步看三步,否则皇后、贵妃、淑妃,甚至是隐形人一般的德妃,这些人随便一个伸出手指,也足以捏死她了。
“主子,到了。”紫苏的声音响起。
一只素白漂亮的手从小轿里伸出来,紫苏连忙扶住,一边掀开帘子。
刘海珠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现在不过三个月左右,肚子还未显怀,只是比以前微微丰腴一些,原本也不影响美貌,只是双眼下面微微乌青,显是这几日睡得并不好。
“你去通禀一声吧。”刘海珠道。
“是。”迎春应声走过去。
刘海珠则站在长乐宫前,打量着这座巍峨的宫殿。
飞阁流丹,下临无地,丹凤朝阳,万鸟来拜。
长乐宫么,总有一天,我也要……
“主子……”迎春回来了,一脸难色。
“怎么?”刘海珠回过神。
“她们说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外人。”迎春小心翼翼道。
刘海珠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今日本是借着请安之名,来跟皇后示好的,谁知道皇后竟然不肯见她。
“主子……”紫苏见她脸色不虞,轻声道。
刘海珠一句话不说,转身入轿。
紫苏与迎春面面相觑。
回到子衿阁,刘海珠依旧面沉如水,紫苏和迎春跪在她面前。
刘海珠淡淡道:“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你们还是回去侍奉皇后娘娘罢!”
她一腔火气没处撒,自然发落在这两人身上。
紫苏哭道:“主子明鉴,奴婢与迎春先前不过是长乐宫里伺候花木的,有幸分到主子这里来侍奉,早已铁了心跟定主子了,主子若想让我们回去,奴婢二人只好一头撞死明志了!”
迎春也苦苦哀求:“主子,奴婢实不知皇后娘娘会不肯见您,还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