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最好能从他身边的人那里先了解些情况再说。”他指了指那个被宝金打了一巴掌的中年工人说,“那人好象跟他比较熟。”李逵叫道:“我去擒他过来!”
我一眼把他瞪回去,捏了包烟走到这人跟前,先给他递了一根道声辛苦,这中年壮工忙讨好地跟我笑了笑。他脸膛晒成黑红色,因为常年干苦活显得比同龄人要老,看得出因为奔波的关系,他比较善于和人沟通,总是挂着笑,喜欢顺着对方的话题聊,是个谦恭精明的工人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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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一边点上烟,我看着在工地上来来往往的方镇江。他顺着我目光看了一眼,笑道:“镇江好后生,我兄弟。”
我打量了一下他地个头,问:“不是亲的吧?”
“呵呵,不是,我们受苦人在外边混都这么叫,彼此也跟亲兄弟差不多。”
我说:“老哥贵姓?”
“我啊?免贵姓王。仗着早出来几年。他们都管我叫老王。”
我说:“王哥。镇江是咱们本地人吗?”
老王道:“就是,我们一起干了两年了。你们怎么对他那么感兴趣?”老王往好汉那边看了看,正扫见对他怒目横眉的宝金,急忙下意识地往边上站了站。
我随口说:“就是看他功夫不错想跟他交个朋友。”
老王嗤笑了一声道:“他有什么功夫呀,就是有膀子力气。”
“他一直这么能打吗?”
老王挠了挠头说:“你这么一问我也才发现这个问题,以前他虽然也打架,但是像这样一个能挡一片也是从前段时间才开始。”
我忙问:“从什么时候?”
“那想不起来了,我们这样的人每天就操心挣个饭钱,谁有工夫管别人的事情?”
我又问了半天,一无所获,结论就是方镇江是又一个宝金,只不过他身上只觉醒功夫那一部分。
我把情况跟好汉们一说,林冲叹道:“既然如此,后天的事还是我去吧,我们总不能让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代表梁山出战。”
宝金看着方镇江忙碌地身影,感慨道:“我倒是挺羡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只是方镇江,是个苦力,所以他很快乐。”
扈三娘本来一直是不搭理宝金的,这时忍不住
一眼说:“你一个和尚怎么那么多愁善感呀?”
宝金苦恼地摇着头说:“我也不想啊,可问题是两辈子的记忆实在太烦人了,上辈子当和尚,每天不诵经睡不着,这辈子当工人,每天不听崔健睡不着,现在好了:每天晚上看着《金刚经》听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我已经失眠一个礼拜了。”
不少人都憋不住乐了起来,扈三娘捅捅安道全说:“安神医,你不是能配能让人忘记烦恼的药吗,给他一副。”
安道全道:“我这个药喝下去烦恼固然是忘了,就怕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
宝金立刻双掌合十道:“斩断尘根大彻大悟,安先生发明的这种药功德无量,敢问配方复杂吗?”
安道全有点不自在地说:“也不复杂,砒霜和在香油里拿着大顶喝,只要一口就全忘了。”
我说:“死了?”
安道全笃定地说:“死不了,但是也动不了也不能想事情了,人就留一口气儿。”
宝金喃喃道:“不能动不能想事情就留一口气?靠,植物人啊!”
安道全:“咦,这个名字倒很贴切!”
……
最后好汉们就这样离开了方镇江,虽然他们有99的把握那就是他们地武松兄弟,但是他们毫无办法,作为一个现代人——就算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工人,也不会轻易相信转世投胎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