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时候会很难过的。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有人陪着你。”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位先生”是谁。
我回手抱了抱他:“行,我知道。”
小巴没再说话,废话又不是见不到了,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走了才往回走。刚走到宿舍楼下边儿就看见前边儿横着一车。
这车牌子我认识啊,贵啊。
我这么想,然后飘飘然从旁边儿绕过去。奶奶的,停在这正中间,摆样儿啊。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说:“你进来。”
声音不高不低,冷淡,叫人心里发虚。
我站住,扭头看,那车副驾的车门开了。坐在里边儿驾驶座上的,可不就是方至言吗。
我往旁边儿看了看——靠,这点儿大家都去吃饭了是吧,怎么就一个人也没见着呢。这要是出事儿了连个救命都不好喊。
方至言见我没动,又说了一句:“你进来。”
然后我就弯腰坐进车里去了。
我还不想他出来把我拖进去。
我正襟危坐,没说话。方至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你这么喜欢那法国人?”
我顿了一下,没看他,有些好笑地说:“你可以不用你自个儿的思维方式去想别人。”
方至言也顿了一下,才说:“杨瑾,你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吗。”
我突然就觉得气愤。
“方至言,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你要我好好跟你说会儿话,你自个儿就不知道先好好跟我说话?你今儿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你就没想过我心里很不痛快?”
他看着我,脸色也不好看:“那我能不能先问你,为什么每回我给你宿舍打电话,你都不接?”
我:“……”
这下确实是我理亏。
我只是不敢而已。我接起来过一次,听到他声音就马上挂了,后来每回发现是他打来的,我都会直接把电话线给拔掉。
我不做声,他就继续说:“杨瑾,我们能不能算是朋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他对我挺好的,帮过我,可是每回见着他跟他在一块儿,我心里就特纠结。我对他挺喜欢的,可是我心里老是慌。而且我跟宋乐扬分手并不久,这感觉叫我觉着不合适。所以我就郁闷了,一郁闷,索性我就避免跟他再见面,再联系了。
我原以为他不会怎么上心的。本来就不是多相熟的人,他怎么会这么记着呢。
“咱们俩又不是什么说得上话的关系,你,你叫我怎么好跟你联系。你看,咱们俩差距这么大。”
我顿了好一会儿,才努力措辞跟他说话,生怕说错什么话了他直接把我从这车上给扔出去。
方至言也顿了一下,然后才撑着手看着前边儿。
我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儿。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听你说说话。”
靠,你变态。你没事儿听我说话干什么。我又不是奥巴马,说几句能让你心情大好马上就振奋起来。
“你越躲我,我就越想找你。你凭什么躲我。”
我没躲你。好吧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儿心虚。
“我心情不好,跑来找你就觉得心情好些了。”
靠,你变态。
我听着他说话,心里就一直在心虚地咒骂。一边儿咒骂,一边儿却拿眼睛瞧着他没有移开过视线。
他本来没看我,但是估计被我盯得有点儿扛不住了,扭过头来看着我。他抿着嘴唇,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特别像一个刚刚伤心过的小孩儿。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我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