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给你们听的;可二小姐她——太过份了,我今天是不吐不快。”
夫人似乎也学到了东方语那招一口气将话说尽,不给别人留机会插嘴的绝活。
她冷眼睨着东方语,随后又十分诚恳而愧疚地看着耿原夫妇,道:“在言暖还没嫁进我们家之前,有名的玄竹道长就看穿了二小姐身上有妖邪附体,所以才会一直被她搞到家宅不宁;后来,虽说玄竹道长驱走了附在她身上的妖邪,但难保,那妖邪现在不会回来。”
夫人冷冷笑着,瞥过少女那泛着悲戚却从容的脸庞,阴恻恻道:“我记得言暖过世那天,二小姐刚刚从外面回府呢!”
“二位可能还不知道,后来在普济寺又发生了火灾,不过那次失火的厢房只是二小姐的;当时我们都已经她已经不幸葬身火海;谁能料到,过了几天,她忽然完好无损的回府了;你们看,这事是不是很邪门,也许真说不定此刻她身上就已经被那什么脏东西给附体了,所以她一进门就害言暖她……去了。”
夫人说着,又假意举袖拭擦起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来。
“夫人,关于我当时怎么逃出生天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今天我不想在这再解释一遍,不过你若硬要将大嫂嫂过世的意外赖到我头上的话,我却不得不为自己说几句话。”
少女面容虽泛满悲伤,但她眉宇间的风华气度却从容坦荡,不见半点诡邪的畏缩,“这种妖邪附体的事情,本就是虚无飘渺之说;但小嫂嫂却有谋害大嫂嫂的动机与可能;大嫂嫂之前怀孕被推的事就跟她脱不了关系,更何况,当时引蝎子到四妹妹厢房的药粉可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你就别再因为她跟你是姑侄关系,再包庇她了。”
东方语这话,无异于一枚杀伤力极大的炸弹,一出便将耿原夫妇给彻底激怒了。
“东方夫人,看来我们有必要让官府的人前来调查清楚言暖过世的真相,今天这殡不用出了;一天真相未明,我们也不会让言暖她如此不明不白的,草草魂归黄土。”
耿原冰冷地抛出这话,立时甩着袖子,挽着耿夫人转身就走。
东方语见状,在心下冷冷一笑,便也趁着夫人追赶出去的时候,悄然离开了内堂。
“亲家、亲家……你们等等,先听我说,别急着走呀。”夫人一边狼狈追着一边在身后焦急地劝说;这事可千万不能闹到官府那里,若是他们与耿府闹到公堂相见,那以后他们两家的关系那就是彻底完了。
耿原夫妇此刻怒火冲天,哪里还会肯停下去听她再说。
然而,他们疾步掠走,却最终被迫停下了脚步,因为夫人早一步已吩咐让人将大门给关了。
耿原看着紧闭的大门,更气得怒火中烧,他瞪着那两个把守大门的家丁,忍不住怒声咆哮了起来,“让开,你们快开门,可别欺人太甚了。”
夫人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站在大门前,拦着耿原夫妇,低声苦劝道:“亲家,你们听我说,事情真不是这样的……万事好商量,这事闹到公堂,对谁也没有好处,还有,我们还是尽快让言暖她入土为安吧。”
“哼,一天真相未明,我们耿家一天都不会同意言暖下葬!”
耿原怒哼一声,冷眼盯了夫人一眼,见家丁仍拒不开门,登时怒不可遏,便欲自己上前开门。
夫人见状,似是豁出去般,咬了咬牙,道:“哎,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事情隐瞒不了;我干脆将实情都对你们说了吧。”
“不过,在说这些话之前,还请二位先回到内堂去,好不好?”
耿原夫妇看着夫人哀求的神色,又望了望紧闭的大门,低低冷哼了一声,甩着袖子,道:“哼,回去就回去,我们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内情隐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