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目标单一,无非是找出隐藏在棋形中的手筋,相比这个简单多了。可是,人家把自己都捧到天上去了,这话怎么开口?没奈何,硬着头皮琢磨吧。
一直到午饭时间,华安安才勉强把乱糟糟的棋局定型,开始着手杀棋步骤。
午饭时,祝子山从街上逛回来。他对邓坚、陈宝的失踪耿耿于怀,一心想找到两人的下落。这是他的责任。
在十字阪听说是处州府的孔方兄带走了那两个,他今天就满大街寻找孔方兄。人家以为他疯了,都对他敬而远之。一位货铺老板看他可怜,就送给他一枚铜钱,说:“你别满街找了,我送你一个孔方兄。”
他这才明白,“孔方兄”是铜钱的别名。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下午,祝子山又想出门,华安安拽住他,说:“解题步骤我想好了,就是不会写毛笔字,你得帮我。”
祝子山说:“你在基地不是练过毛笔字吗?”
华安安小声唧咕:“我那是用描红本写的大字,文字谱没法用大字写,必须用小楷写。”
祝子山一想,两人现在全靠华安安校订残局过日子,这是生存的基础,必须全力维持这个基础。就说:“好吧,你解残局,我抓紧时间练习写小楷,你拿一套文具到客房来,我偷偷练习。”
华安安忙碌一下午,终于解开那道难缠的题,急忙跑回房间,让祝子山把解题步骤用“平上去入+一二三四”记录下来。这一道题,把两人都搞得头晕眼花。
晚饭后,陈老爷领着几位儒士来到书房。老来乐把华安安请进书房,说:“这位钱相公,是陈老爷的亲戚,号称华亭府棋艺第一。陈老爷夸你是棋界俊材,钱相公有意向你领教几招。”
华安安客气了几句,心里说,你们陈老爷就不会低调一些?吹什么吹。我这一天下来晕头晕脑的容易吗?还要应付这些闲差!
棋局摆开,费保定闻声跑过来,凑到人堆里看热闹。他把华安安当成一个潜在的对手,早就想摸清华安安的虚实。
寥寥十几步,华安安就觉出钱相公的分量,十足的业余六段。看他文质彬彬,出手却凌厉狠辣,几乎使华安安有点招架不住。
华安安心想,这是在陈府的第一盘棋,千万不能输。一旦输棋,以后就要看人家的眉高眼低啦。
他祭出自己的看家法宝,抢占棋盘要点,紧紧把握大局,不论弃掉多少子,都要保证目数领先。几次可断可杀的机会,他都轻易放弃,他不愿意冒险。他的原则是,除非万无一失,就绝不动杀机。当然,以对方的实力,也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费保定看华安安的棋左支右拙、穷于应付。不禁咂咂舌,心想,这钱相公的棋漏洞百出,若是换做我,一扳一断,他就趴下了。这华安安的棋太过拘谨,不会是算不过来账吧?这么多杀棋的机会他都不杀,这棋风也太软了。此人,不难对付。
棋过中局,华安安判断形势,自己忍让太多,目数已经落后。好在自己的官子技术还算强些,局势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