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山和华安安回到饭馆,愁眉不展。祝子山心事重重,饭也吃不下去。他反复推测,那两小子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睡在货车上?就算搭顺车,错过了返回的时间,这几天也应该来县城找我们,为什么没有?被人诱拐?绑架?
他叹息一声,“唉!演习的时候就爱搭顺车,老毛病改不掉。”他思量了一下,趁大家忙着吃饭,又跑回中继基地,在石案上放了一锭十两银子,从设备箱里取了一些药品。
马车上路,老来乐说,今晚在十字坂歇宿。
华安安记得,演习时,从山顶下到猕猴峡,都是盘山公路。今天走的,却是山脊上的官道。道路狭窄曲折,两边是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夯土路面上来回颠簸,车里的人都昏昏欲睡。
祝子山提醒他,注意车外的行人,说不定会遇见那两个倒霉蛋。
马车走了几个时辰,一路下坡。祝子山指着山下的一处山沟说:“猕猴峡。”
华安安连忙伸出脑袋,只见一片乱山,沟壑幽谷纵横,植被茂密,莽莽苍苍,哪里分得清猕猴峡。
马车下了山,走上青石路面,没走多远,祝子山捏着鼻子哼出一句,“疗养院”。
华安安见山脚下是一带缓坡,满地乱石,坡上种植了各种果木,不知是谁家的林场。想到三百年后这里是一座安静悠闲的疗养院,华安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十字坂距疗养院大约十公里路程。马车在石板路上跑得轻快,太阳还在半空,他们就进入十字坂的街道。
一条小河把十字坂分成两截,夹河是两条官道,官道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各种店旗、酒幌子,灯笼悬在人们头顶,五彩缤纷,一眼望不到头。
老来乐去找住宿的旅店,费保定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祝子山和华安安分头行动,在河两岸,挨家挨户打听邓坚和陈宝的下落。多亏陈宝的特点那样醒目,让人可以少费许多唇舌。
天将黑时,老来乐满街寻找华安安。华安安和祝子山在一架小桥上碰在一起。
“陈宝的鲜明形象永远印在我心里,我化成灰也会留下‘大黑痣’三个字的。他们到底死哪去了?”华安安发牢骚。
祝子山愁眉紧锁,说:“如果他俩在这里出现过,应该有人看见。是我们功夫没下到。继续找。”
华安安说:“我把河这边都问了两遍。”
祝子山摇着头,说:“他俩身上没有多少钱,应该不会住店,吃饭也只能在小摊上,为了省钱,他俩会住在哪里呢?”
华安安说:“那就找乞丐问吧,他们应该清楚。”
理清了思路,两人开始满街道寻找乞丐。很快就有了结果。一个貌似乞丐其实是苦力的人说:“前几天在货栈卸货,好像见过一个鼻子下面有黑痣的。”
祝子山大喜,掏出一把铜钱鼓励对方继续说。
苦力说:“我听人说,他叫什么九井。”
华安安一拍巴掌,激动地大笑。“对,酒井是他的外号。”
祝子山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苦力摇着头回答:“这几天再没有见到,好像是跟着茶商的货车去了处州、金华方向。”
两人面面相觑。“疯了?邓坚真的想在这里做买卖?”不过,他们没出什么意外,倒使两人悬着的心放下了。
祝子山又掏出一把铜钱塞进苦力手中,说:“那个茶商你认识吗?”
苦力非常高兴,说:“我不认识,不过,我带你们去货栈打听。”
三个人来到镇子一角,这里是行商的货物集散地。苦力引着两人进了一家货栈,比划了半天,货站老板翻出登记簿,说:“你们说的茶商,应该是处州府的孔方兄。初四这天,只有他带着两车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