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
费保定朝雪地啐了一口冰水,说:“我不进去了。我是来告诉你,昨夜在卫侍郎家中喝酒,忽见大雪纷飞。卫侍郎一时起了雅兴,要在雪天赏梅弈棋。我连忙就推荐你。已经说定了,明天中午去侍郎家下棋,给十两赏银。”
华安安见费保定满身是雪,冻得说话都不利索,心里不忍,拉住他进庙里取暖。费保定挣开他,说:“我今天要去王府应差,没时间取暖了。你可记住,卫侍郎轻浮风流,下棋只能赢的却输不的。所以,明天下棋,你不能赢他。任他下几局都输给他,哄他一个开心就行。”
华安安想到有十两银子进账,就痛快答应了。
费保定扳鞍上马,又告诫一句。“你可千万不能计较脸面,得不到十两银子事小,以后我可没法帮你了。”说完,一挥马鞭,冲入大雪中扬长而去。
华安安目送到看不见费保定的影子,心里说,我和这些业余爱好者计较什么?只要有银子赚,输他个十盘八盘也行啊。一定是扬州赢了那盘不该赢的棋,大哥一直耿耿于怀,对我特别不放心。
他关上庙门,喜滋滋地跑回来对普泰说:“明天又可以赚十两银子了。但是要故意输棋。”
普泰微微一笑,模棱两可地说:“万物自有因果,一切随缘吧。”
两人吃了早饭,庙里冷清,干脆烧旺了火盆,在佛堂里下棋。
华安安现在把下棋当成训练,每一步都要长考,思考透彻才落子。普泰是个慢性子,也不着急,就似睡非睡地慢慢等待着。
“谁敲门?”普泰自言自语。见华安安全身心投入到棋局中,便站起身,自己去开门。
过了一会,普泰走进佛堂,见华安安还在埋头沉思,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有人找你,我想应该是香香吧。”
华安安愣了半天才醒过神。他慌忙从蒲团上坐起来,到佛堂外一看,香香披着一领暗红色的风雪衣,正在厢房檐下等他。
这么久没见,华安安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呆呆走过去,不知如何自处。“香香,你上次来,怎么不等我一会?你送的衣服,我已经穿上了。”
香香的脸上罩着一层霜,如秋江敛波。她冷冷地说:“穿上就好,你如今瘦了很多。”
华安安想让香香进佛堂暖和一下,又怕普泰不高兴。进厢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怕普泰见怪。一时手脚无措,局促不安起来。“你从山西回来多久了?”
香香面对着厢房的木门,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情绪处在一种极度的纠结错乱之中。心里堵得难受,人像雪中的石头似的冻结住了。
华安安问她:“下这么大雪,你怎么来的?”
过了好久,香香的眉眼渐渐松缓下来,转过脸,一双秀目盯着华安安,眼眶有些泛红。
“我是骑了隔壁王大爷家驴来的。”
华安安看着她冻得发青的脸,有些心疼。“你怎么了?来了还不高兴。”
香香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