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第一个要学会叫的是十三叔。”
他用自己的战袍包裹住她,有些孩子气地说道。
“好。”她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安详的笑意,答应了他,“等他生下来,第一个让他学会叫十三叔,让你教他骑马射箭,让你令他去塞外牧马放羊,教他打架……”
“那要万一是个女孩儿呢?也打架?!”逐野瞳皱了皱眉,问道。
“怕什么?她不是有十三叔吗?”流苏睁开眼睛说道。
“那是,女孩儿打架也不怕,有我罩着,谁敢欺负她,谁敢欺负你,我决不饶他!。”
流苏听了,再度闭上了眼睛,她累了,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安心地睡一觉。
“回曜京去吧,这里天寒地冻,你身子虚弱,又有了身孕,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良久,逐野瞳的声音传来。
流苏已经睡着了,发出清浅的呼吸,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逐野瞳的话。
逐野瞳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手默默收紧,弯成一个最有安全感,最舒服的弧度,让她依靠着。
“流苏,我这里是你永远的港湾,只要你需要,你就来,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什么。”
逐野瞳在她头顶,轻轻吻了一下,这是不带任何**的轻吻。
他总是这么好,总是,这么好。
浓重的夜,漫无边际的黑暗,撕心裂肺的疼痛,稍微动一动,就感到身体要被分解了。
“快,快叫大夫来,他醒了!”
一直趴在无涯子床边的南无忧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既激动又高兴地回过头,吩咐身旁侍女,去把大夫喊过来。
无涯子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而他的脸上,手上都是伤痕。
“小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呢?你饿了吧,我命人给端好吃地过来。你需要吃一些东西,才能恢复力气。”
听着这声音,无涯子的眼睛,转移到床边的人身上,只见一个梳着两条小辫,服饰高贵的小女孩趴在他的面前,跟他说这话。
“这……是什么地方?”
无涯子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地问道。
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毛笔,武器还在!
“我的房间啊,你睡的是我的床。”
南无忧晃了晃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母亲说她是南唐国身份尊贵的人,怎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睡到她的床上来。
她没听母亲的话,偏偏让南叔把小哥哥驾到她的床上来养伤了。
“砰!”
无涯子一听这话,猛地坐了起来,身子一翻,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顿时,他浑身痛地像散了架一般。
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将还盖在身上的粉红被单,用力扔了开来。
“哎,你……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直接从床上摔下来,你想变成残废吗?”
南无忧愣了,她都还没看清楚呢,他就从床上自己摔了下来,是她的房间她的床,用得着这么大地反应吗?
她的眼睛里,闪现一抹受伤的神情,小哥哥难道这么嫌弃她的床吗?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他没有答南无忧的话,还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沉声问道。
他面色冷凝,不表露半点情绪,还真让南无忧有些不敢接近了。
“十五已经过了十天了。”
无涯子听了,心中一颤,已经过了十天了?!离他答应她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了?
天,那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