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一言、哪儿一句的;几个绣娘团着阮玉菁七嘴八舌地将她捧得爬上了半天高;让她享足了高高在上让人吹捧的开心滋味。
听着她们的对答;杏花等人不禁庆幸阿鸾刚好去取绵金绣线所以不在房里;要不;以她的个性肯定会按捺不住地拍桌直骂她们无耻;又会与阮玉菁冲突起来了。
看着阮玉菁的嚣张;就连一向会做人、不爱管闲事的福姊都忍不住在心里直摇头。
看到眼前的离谱情形;还真不能怪阿鸾会看阮玉菁不顺眼呀!
* * *
阿鸾站在紧临凤府西翼高墙而筑的绣坊偏院里;手里拿着由八股红绳编成、上面串着数支小巧细致银锁匙的红绳锁串儿;面对着一间窗棂及门板上都雕着蔓草花纹的库房。
她低头看着手中有着美丽图腾的银锁匙;不禁回想起她拿到这串锁匙的情形──
这串锁匙是她被调去绣制绣屏的第一日;从王福手上接过来的;而当她接下锁匙串时;还一起拿到了一只有着凤府家徽虾封的信封。
她由王福那儿得知;这串锁匙是开启偏院库房的锁匙;能进那间库房的;一向只有凤霖一人而已;可以想见;那里面存放的肯定是价值不菲或是对绣坊非常重要的东西。
当阿鸾一脸不知为何会收到这支重要的镇匙之时;王福把凤霖的话交代予她。
“这串锁匙是比半座凤栖绣坊还贵重的物品;爷儿说从今儿起交给你保管;有空进去看看有什么是绣品能够用到或是需要用到的;要你自行做主就得了!”
说完后;王福将阿鸾留在管事房内;自己就离开了。
被留在管事房里的阿鸾;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桌前;将锁匙串儿轻轻放下。
她看了看执在手中的信封;取来桌上的一方薄片银尺将封蜡刮除;小心地把里面一张三折芙蓉纸展开来。
展开后;那张淡云红色的纸面上是一幅幅锁匙花样与锁头花色的配对图样;而在图样的右方有两行强劲有力、如龙飞凤舞般的行云草书。
不需要看最下方的落款;她也知道这封信绝对出自凤霖之手;因为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迫人的霸道及强悍。
她仔细阅读那行字;然后依着交代将繁复的图样记在脑中。
再三确认自己已经完全记起之后;阿鸾才依指示把那张解锁图烧成灰烬;以防被人窥得其中奥秘。
从信中;她清楚得知开启库房锁头的方式。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暗示了她的身分将从接下这串锁匙后开始改变;从即刻起;她就成了凤霖认定的女人。
她将慢慢披上凤凰彩翼;成为一只美丽的鸾鸟……
阿鸾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按照记忆中的配对方式;她拿着花样各不相同的银锁匙;从门扉下方将一把把的锁头打开。
当她顺利地开了门上及门下各三道锁后;她捡出锁匙串中左右两头的两支锁匙;将它们背对背紧紧压住。
然后她不知挪动了哪个部分;一条细小但坚固的横勾便从锁匙的柄部跳了出来。
她将它们左右反向扣住两支锁匙;一把形似盛开莲株的美丽锁匙就在她手中绽放开来了。
阿鸾用食指指腹及拇指捏住花锁匙;将它对准门扉中央一道乌紫金锁头;向里一推;一声清脆的喀答声随即响起。
接着阿鸾的口中无声地念着口诀;以拇指暗暗地使力。
向右轻颤三下、放松、两下、放松、七下……不能有丝毫迟疑;在最后一次放松使力的动作之后;食指指腹向右一推;同时将锁匙拉出。
那道乌紫金锁里部霎时传出如珠玉滚动般的悦耳相击声;她伸出左手拉起锁头;那不如外表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