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过多久,锦卿的母亲生弟弟锦知的时候产后大出血死了,刘嬷嬷带着锦卿办完丧事后,又上山砍了些竹子,捡了些树枝搭起了间灶房,这几年辛苦带大了锦卿和刚出世的锦知。
锦卿一家在朱家村属于外来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自然不会知道,刘嬷嬷在重新起灶房的时候,没留意,打柱子的时候往东面占了约有一尺宽的地方,也就是占到了朱老货死去的小儿子的宅基地上。
早有看热闹的闲汉给朱老货通风报信去了,朱老货一听就火大了,他在朱家村“财大气粗”,族长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外来的破落户还敢占他儿子的宅基地,简直是反了天了,当下就带着大儿子找刘嬷嬷算账来了。
锦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家里时,就看到朱老货披着短襦,光着膀子插着腰一脸横样的站在自己院子里,而身后的壮年儿子朱能跟打手似的站在身后,栓子叔好声好气的劝着,刘嬷嬷身上全是灰印子,躲在一旁不住的抹眼泪。
锦卿看着朱老货父子两人那副流氓横样,牙咬的咯嘣响,有这么仗势欺人的吗,两个大男人跑来欺负孤儿寡母的,真不是个东西!
栓子叔看锦卿来了,对朱老货赔笑道:“老货叔,刘嫂子她这不是外乡人,不知道咋回事吗?这灶房垒都垒起来了,也就占这么巴掌大的地,都是乡里乡亲的,老货叔别跟他们孤儿寡母的计较了!”
朱老货扬着鼻子喷着气,他还没发话,他身后的大儿子朱能不乐意了,叉着腰嚷道:“凭,凭啥不让,不让计较,占了我家,我家的地就是我家的,当,当我们家人好,好欺负啊!他们又,又不姓朱,谁,谁跟,跟他们乡里乡亲的?”朱能是个结巴,一急结巴的更厉害。
朱老货哼了一声,“我朱老货可不能对不起我那枉死的儿子,他的宅基地,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他的!”
锦卿走到灶房东边看了看,向栓子叔问道:“朱老货家的宅基地从哪里开始算起的?”
栓子叔叹口气,指着南北相隔七八十米的两棵歪脖子枣树,说道:“这两棵树往东就是他家的宅基地了。”
锦卿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两棵有锦知小腿粗的枣树,要没人说,鬼知道那是宅基地的分界线啊。农村人分地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一棵树、一块石头,都有可能成为分界线。
锦卿拉过刘嬷嬷,小心的拿袖子给刘嬷嬷擦了擦眼泪,卸下了药箱走到朱老货跟前,站定了,皱着眉头问道:“你想怎么办?”
要钱一个铜板也没有,这是锦卿的潜台词。
朱能看着锦卿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哼了一声,说道:“我,我跟你家大,大人说话,你,你少插嘴!”
锦卿也冷哼一声,“我跟你爹说话,你也少插嘴!”
朱能面上挂不住了,刚要捋袖子,朱老货就斜了他一眼,朱能悻悻然闭了嘴。
朱老货眯着眼睛看着锦卿,这丫头片子前段时间磕到了脑袋,本来听说都要死了又突然活了过来,前段时间听人说又是刨树皮野草又是泡羊肠子,还捯饬了一个大锅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村里人都说这丫头磕坏了头疯掉了,可谁知没两天就背起了药箱学那些走方郎中卖药赚钱了!
朱老货心里对锦卿始终有些拿不定,总觉得这丫头透着一股邪乎劲,朱老货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们不能这么平白的占了我们家的地,得把占了的地给退回来!”
栓子叔有些急了,这朱老货明显就是逼人家孤儿寡母的拆房子啊!
锦卿看了看,灶房都已经搭好了竹架子了,也铺上了竹席,只等顶上铺上树枝稻草遮雨了。朱老货就是瞅准了自己家是外来户,村子里没人给他们撑腰才这么嚣张的。
“好,我们这就把房子拆了,占你多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