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步履迅捷轻盈,衣袂飘飘,很快便隐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明晓了其话语中的轻佻意味,再思及他现下竟如此出我意料的离去举止,我的心中着实恼怒不堪——
因为直到此时我亦方才晓知,原来他并非如他所恳求的那般真的需要借用我的马车,其实,他的心思极为明然通透,只不过欲与我尽量地多待一段时光罢了,而顺便送他回去亦只不过是他随机想出的一个很粗劣的借口而已。
阖起请帖,遂吩咐下人将这些菊花盆栽送至偏苑的花房且交予花匠去细心地养就,然而就在下人搬离盆栽之时,不经意间一顾,赫然发现其内竟有一株纤尘不染的翠菊,映着阳光的明媚光辉,其花蕾茎蔓愈发显得情趣盎然,活泼喜人,当下,我不由得心中一动,便让下人例外地把这株翠菊放置在了我书房内的向阳窗台处。
待一切安排妥当,便不情愿地踱进书房,伏在桌案前开始头疼地处理各州郡发至京畿别院的关于涵漪经营现况与存在问题的商业文书,本来如此杂务皆为蕊欣的管辖范畴,但是蕊欣刻下却并不在宛城。
昨夜,南部凌夷州传来急件,信上言称,其治下的涵漪分号的茶叶竟莫名地出现了连其州郡总管俱无能缓解的质量问题,情况严峻非常,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因此,其总管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态下,便致信恳请蕊欣前去处理,蕊欣闻毕,便连夜启程迅捷地赶往南部凌夷州。
其实,在听到‘凌夷州’的郡名之时,我的心中便五味陈杂起来,更是郁结难断——
那夜韩子湛失约于我之后,我遂让杨赜再次到定远侯门口去探析打听,得到的消息则是韩子湛并未回京,其现下仍在南部凌夷州处理皇帝下旨特办的盐务舞弊案。
闻言,我的心下则直直地一凛,寒意即刻便浸透全身,如若韩子湛尚未归京的话,那么,那封与韩子湛的字迹相同无二的信笺究竟是谁写给我的,又究竟是谁送于我的,而且,他如此的诡异举止又到底蕴含了怎样的深藏用意?
怀疑并猜测了一番之后,尹框的嫌疑和不轨之心则最是明显,于此,我也就更加坚定了赶赴重阳之约的决心——为的是进一步地了解尹框其人,亦为的是一切迷惑与难题的真正答案。
最终,我未曾与蕊欣同去那令我分外动心的韩子湛正处于此的南部凌夷州,一则为重阳之约所牵绊;二则路途漫遥,我的身体尚未痊愈,并不适于舟车劳碌,何况,蕊欣亦是极力地反对我与她同往;三则蕊欣所去之处,离韩子湛所在之方还相距甚远,虽然两地俱在南部凌夷州之内。
权益之下,我唯有留在京城,观望等候,而一干武艺高强的护卫们则随同蕊欣快马加鞭地往南部凌夷州赶去……
思虑蔓延间,只听到一个下人在书房门外恭谨地通报道:“东家,有客人来访,现下正在院内等候!”
我甫想吩咐下人引来访之人先于别院的大厅内静坐片刻,然而,书房外则适时地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乍闻之下,其嗓音竟尤为地清脆甜美、兴致逸然:“秦公子,今日…我可是特意来归还银子于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初篇的文字太粗糙,现已做了很大的修改。
☆、意外重逢
听闻之,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如此的灵气美和活跃美我怎么会轻易地忘却漠视,以声辨人,我即可知晓来人便是几日前偶遇的离家姑娘,王璐瑶。
其声音未落,我遂即刻从椅座上起身,然而,脚步还尚未迈出桌案,只见着就一件翠绿衣衫的纤巧身影便迤逦地踱进了我的书房。
王璐瑶的脸上洋溢着纯美真挚的笑容,双眸莹泽有神,顾盼闪烁之下,愈发显得明妍皓齿,青春可人——
实际上,她今日并未精心地刻意装扮自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