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飞甩开她,迈开长腿快步走出了放映厅。
车子漫无目的驶进城市旖旎的夜色,赵时飞仿佛元神出窍,不是他操控车子,而是车子在控制他,他不知将要被带到什么地方。
等发动机终于停下工作,他落下窗,看到了一撞撞卫兵般安静站立的老式住宅楼。头有点疼,他掐掐太阳穴。手摸到烟盒掏出一支烟,想起了什么又塞了回去。
分针又跑了好几圈,他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忽然瞧见楼梯口闪出一个瘦瘦的影子。
没有犹豫,他立即推门下车。
影子倏然顿住了步子,腰杆挺得比军训的学生站还笔直。
田禾不知道楼下有个不速之客,她是出来接夏暖的,那个二货坐桑建川的顺风车去书店拍资料,后来还是被深谙她习性的母上大人逮了回去,喋喋不休上了一下午的政治课,这会儿趁她老人家洗澡去了才偷偷溜出来。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走掉?”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赵时飞声音很大,盖过了她的声音,还含着沉沉怒意。
田禾心里的火被这根引线引燃了,“你脑子坏了?我不走难道要留下看你俩秀恩爱?赵时飞,我不蠢,麻烦你不要把我当蠢货!”
赵时飞敛了敛眼眶,“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么?”她一激动就口不择言,“不就小叔子和嫂子那点破事嘛,你们敢做,还怕我说?”
她早发现舒雨晴那天约她出来不是为了逛街,而是为了向她示威。还故意坏心眼骗她赵时飞特能吃辣,他根本就不能吃辣椒!
“我跟她没关系。”
“我有眼睛,我会看。”田禾耸耸肩,“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早说了,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我会遵守约定找到盘子,你只需让我平安留在公司。”
她拉上衣领,想要去路口接夏暖,却被赵时飞拦住,一把拎到胸前。
面对面对沾着借着微黄的光,田禾注意他脸色阴沉沉的,眼里直冒火星,仿佛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你看错了,我跟她没关系。”
“……”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怎么都绕不出这个圈圈!田禾推他,“放开我。”
“你得说相信我才能放你走。”
“……”他一定吃错药了,田禾不想和病患过多对话,只想推开他。奈何,她总是高估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力气。面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堵墙,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
田禾踩他一脚,放开嗓:“来人啊,救命啊,流氓欺负人了!”
“……”没料到她还真喊了,而且以这个名义。
好啊,说我流氓,那就流氓给你看!
他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托着她后脑,准确无误把她粉粉嫩嫩的唇送到了嘴边,软软甜甜跟果冻似的,他像只贪吃的猴子吮个不停。
“唔……”田禾嘴被他堵死了,只能发出单调的“唔唔”声,但手上脚上一点没松懈,踩、捶、掐,全套功夫都施展了,半点用都没有。
正在她无计可施之时,听到“砰”一声,赵时飞迅然放开了她。紧接着,她被一个人搂进怀里:“田小禾,别怕,我来救你!”
“……”是夏暖!
夏暖这个人不论说话办事都秉承一个“快”字,迅如闪电,田禾还没张开口,她就指着欲行不轨的臭流氓噼噼啪啪一顿咆哮:“瞎了你的狗眼臭,快滚,不然我就……”她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她发现这个流氓很像一个人,越看越像,啊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赵家……赵总?我我我……”
田禾忍住笑,拨开夏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