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赵时飞那样的人,眼比天高,怎么可能看上她。可是,最料想不到的事实竟然真的发生了,她一时间消化不了。他看上她什么,这张脸?老有人夸她漂亮,但他身边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觉得美色对他有吸引力。
“我不逼你,也不给你任何压力。”赵时飞很快放开她,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味,“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不用为难,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意思是即使两人成不了,她的学费他也照供。
他说得很真诚,但她如果当真就太蠢了。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尤其男女之间。和那些把女人当玩物的臭男人一比,赵时飞都算是君子了。如此一想,根本没什么可纠结的。接受了他天大的恩惠,付出一些东西是必须的。她早不是千金小姐了,把自己作为物品进行一场交易也没什么可耻的。
第二天,她买了两张电影票,请他看电影。
结束时,她被急着离场的观众撞了一下,身体向前倒,情急中她忙伸手抓住他。
他先是愣了下,而后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甩开步子,牵着她穿越人潮。他的手掌好大好温暖,步子那么稳,即使海浪涌来,她也不害怕。
那时用力握紧她的男人,如今却毫不留恋要将她推开。她悲哀地认清一个事实:她不过是他养的一只猫,开心了逗一逗哄一哄,不开心了一脚踢开,最好滚得远远的。其实她早该明白的,他心里根本没有她,不然也不会在一起没多久就开始对她冷淡。
宠物是没有权利跟主人叫板的。
离开丽云楼,赵时飞问也没问她,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他住的公寓,意义不言而喻。田禾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有点困惑,他只要把她从身边赶走就行,干嘛非拴在身边看嫌犯一样看着?难道怕她跑了藏匿在某处,伺机再跑回来?大可不必的,除了这里,她不会去任何地方。
她心事重重从浴室出来,意外看见赵时飞拿了个小吹风站在客厅,一时怔了怔。
他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暴力去掉宠物野性的同时也不忘给点甜头。生怕弄疼她,为她吹头发动作很温柔,温柔得她都要睡着了。
头发差不多全干了,他关掉吹风机,拉着她走到次卧。
门一推开,一阵馥郁气息扑面而来。卧室挂着淡色碎花窗帘,床上是配套的淡粉色夏凉被和床单,床角坐着一只萌萌的穿纱裙的公主熊。
田禾右脚迈进卧室,此景入目,左脚怎么用力也无法跟进,仿若被内力深厚的隐形高手点了穴。联想到那晚接电话的女人,她感觉很不妙。
赵时飞伸手,他手掌那么大那么坚实,轻而易举掰下她手,扣着双肩推入卧室,“下班前让桑建川请的钟点工收拾的,还满意么?”
田禾默默点点头。
“早点休息。”他拍拍她脑袋,转身出去。
“时飞!”她猛回头,叫住身体已经在门外的人。
赵时飞正要关门,听到她喊,握住把手把门推开了些,抬眸,“还有事?”
灯晖洒进他眸中,好似投进了一汪冷水里。
“晚安。”
想问那天半夜那个女人,终究每胆量问。
*
卧室漆黑一片,一星半点的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赵时飞没有开灯,黑暗更适合隐藏一些情绪,释放一些情绪。两指夹着烟,幽幽火星似埋伏于隐蔽处的猛兽的眼。
五年前医院偶遇田禾不是巧合,是齐云精心设计的,有了那样一个合情合理的开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个。不过是电影和文学作品常用的一个拙劣桥段,大约真是太小,田禾愣没看出一点破绽,天真的以为齐云是她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