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抓住她长而宽大的袖袍,“浮云,别玩了,现在是紧要关头,你赶紧入禅定,无论如何也要占卜出十五天以后将要发生的事,否则你可就要……”
“杀头?”不!她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她入禅定的时候未能看到自己的死状,“我的占卜全在这张纸上,咱们十五日之后再看结果吧!”
浮云齐拂袖而去,她要去后山找戾天清修,昨天他告诉她一望无际的沙漠里绿洲最美,今天不知他又要带她去哪里神游,她已经满怀期待了。
“征尘,还是你留下来陪福公公吧!我先告辞了。”
“浮云!浮云……”他已叫不住她了。
好不容易等到晚间用完膳,征尘带上棋盘来房里找浮云齐,她正在看《水经注》,他以为她在看佛法呢!
“浮云,要下棋吗?”
“好啊!”她推开书,盘腿坐在他的对面,二人对弈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征尘的白子已明显溃不成军,一盘江山多半落入浮云齐的黑子中心,他的局面无可逆转。
“我输了。”
他掷出白子求败,她却一目目算起自己赢了多少,“这不像你的作风——平日里即便输给我,你也会争取到最后一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可不是下棋该有的心态啊!”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此刻的形势对她来说无异于火烧眉毛,她竟然还能处之泰然?!从前的她绝对做不到这份坦然。更奇怪的是,相处二十年,他竟然看不出她下一步的部署,她究竟想干什么?
“浮云,告诉我,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你走以后,我就睡觉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懂他的意思。
征尘火了,推开她全身心关注的棋盘,白子黑子散落一地,它们混在一起,分不轻谁赢了更多,谁又输了。
“浮云,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吗?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你下一步的计划?”
“你何时跟我说过真话?”浮云齐赫然抬起脸,她的眼神像是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征尘倒抽口气,偏过脸去,不正视她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还要装下去吗?事到如今真还有这个必要吗?
“征尘,你姓什么?你出身什么样的家庭?你爹,也就是把我从越城救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什么身份?全城百姓都被杀了,为什么他能逃出来?既然他能救我,为什么不能多救一个人?他把你派到我的身边,让你守着我二十年只是为了保护我吗?你只比我大十岁,十岁的孩童到底能给一个女婴提供什么样的保护,你说呢?从小到大,为什么每次我问这些事情的时候,你都威胁我,如果我继续追问你就离开灵上斋,回到你父亲身边。而你父亲身边究竟又是哪里?还有,上一次你为什么要把凶手的罪名栽赃到戾天的身上?”
这无数的问题摊开在浮云齐的心底,想要一次问个清楚,她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包括放弃圣女的身份——佛的心中该是一片清净,没有疑惑,也没有矛盾,更没有仇恨。
其实,她早已不够资格充当百姓心中的佛,百姓需要的是圣女,不是她浮云齐。
她从来就不在乎圣女这个身份,当初愿意待在灵上斋受众人的膜拜,是为了留住征尘,今天卸下这份负担还是因为他。
“血女见到张春福的时候叫了一声‘福公公’,显然他们早就认识,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朝廷的意思。既然朝廷希望换个人坐在这圣女的位置上,我就该识趣一点。无论我入禅定占卜出什么结果都是错的,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浮云齐俯身将棋子一枚一枚拾入棋盒内,重复同样动作的好处在于可以帮助调节心情,达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