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折腾两天也就想通了,她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渐渐入夜,孔晟出得帐幕,只见灯火闪烁的营地中掠过一道红影,他心头一怔,却也没有多想。整个营地中穿红衣的人只有聂初尘一个,这显然是她了。不过,她生性豪放自由,哪怕是如今作为孔晟的女人留在队伍中,也很少按照规矩行事,基本上是来去自如。
孔晟也没有太过拘束她。
因为孔晟知道,聂初尘虽然极为厌倦规矩礼法,但基本的道德底线和做人底线是有的,至少,她绝不会做恃强凌弱、以众欺寡或者为非作歹的事情了,这样就足够了。
孔晟不想聂初尘因为跟了自己就变得失去自我,这不是孔晟想要的。他喜欢的就是聂初尘这份率真。
孔晟匆忙向营地中的一个角落行去。那里有一辆大车,大车上依旧关押着凶性渐渐被磨去的那只神雕。除了伺候这只神雕的军卒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孔晟携带了什么,也没有人敢过问此事。
白昼赶路,孔晟安排军卒继续按照节奏和规律打磨大雕,而到了晚间宿营的时候,他会过来与大雕交流那么一段时间,算是互相熟悉也算是培养某种感情。
大雕虽是异种,但终归还是一只扁毛畜生,怎么能熬得过孔晟。这长达半个月不间断的残酷煎熬,已经让大雕痛不欲生,对于孔晟的那种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但孔晟很明白,害怕他与服从他之间还有一道不小的鸿沟,他目前需要做的是按照从穆长风那里得来的驾驭禽类的驯禽术,来一点点实现大雕的完全驯化。
这个过程或许很艰难,也会很漫长。但孔晟有这个耐心也有这个精力,他不着急,凡事慢慢来,如果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能将这只神雕收为己用,一切都是值得的。
几个军卒有些百无聊赖地围着这辆关押着大雕的车辆,就在闲扯淡。这些日子,孔晟一直命令他们无休止地折腾一只大雕,让他们很是无聊。而且,折腾完了,还必须要套上头罩关上大车,蒙上黑布,让大雕可怜兮兮地不见天日,不要说大雕自己了,就是这些军卒都有些不落忍。
“我说哥几个,你们说大将军是犯了哪门子邪,非要咱折腾这只雕呢?啧啧,这只雕可是异种神雕,体型之大,可是咱生平仅见。”
“谁知道呢,反正大将军严命,我们岂敢不从?”
“你们废话少说,大将军令出如山倒,谁敢违抗大将军军令,那可绝不容情,军法从事!如果你们不想掉脑袋,就老老实实打起精神来!”
“不就是一只雕吗?!这什么话?你们是不懂,大将军这是在驯雕,他要将这只雕收服过来,你们也看这只雕性情刚烈,如果不是大将军的慢工出细活,一点点的熬着,恐怕这头畜生早就飞走了哟!”
几个军卒的窃窃私语中,孔晟缓步走进来。
一个军卒首先发现了他,吓了一跳,立即蹦起来行了军礼:“拜见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其他几个军卒也都脸色如土,生怕方才的议论被孔晟听到,赶紧慌不迭地拜倒在地,诚惶诚恐。
孔晟笑了笑:“都起来吧,各位,这几日,为了这只雕,辛苦你们了。你们刚才说的没错,不是我狠心,而是这只雕啊秉性暴虐,如果不是靠这种笨办法一点点的打磨,它的凶性就磨不掉,也就没法为我所用了。来吧,还是老规矩,掀开罩布,我跟大雕谈一谈。”
见孔晟并不怪罪,几个军卒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恭谨地起身去按照孔晟的吩咐做。
军卒将蒙在大雕车上的油毡揭开,孔晟见那只雕竟然有些可怜兮兮地收着翅膀窝在硕大的铁笼中,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罩,不由笑了笑,又道:“各位,把头罩给它去了吧!”
军卒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雕,用挑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