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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5)

方芬芬回头,费青龙跑在车后面,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渐渐模糊,就这样告别,有的离别是一场风湿病,一到怀念的天气就折磨着,要断不断,折磨到最后还是了断;有的离别竟是一场脑溢血,猝不及防,以至来不及吻别。

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一颗,哭什么,究竟是我的身体在哭,还是我的回忆在哭?

买了票,坐在行李架上空望,火车还没来,站台上空荡荡,没到春运,民工潮正在酝酿,还未爆发。去年过年的时候,火车是恐怖的铁皮盒,无数人挤在里面,四个人的座位坐了八个人,叠罗汉似的,地上,厕所里,车厢与车厢之间,座位底下,都是人。

每次过年回家,火车上几乎都有发狂的家伙,有拿着自己辛苦赚了一年的钞票四处乱撒,有在地上发羊角风,让方芬芬记忆犹新的是有个民工,一上来就说有鬼,有鬼要他的命,哭喊着要停车,列车长自然当他是神经病,乘警押着他往前走,当时方芬芬坐在餐车的地上打瞌睡,那民工从餐车的窗户猛地跳出去,估计死了。

真的有鬼吗?鬼为什么不杀了我,却让我这么痛苦地生活着,让我的亲人离开,爱人背叛。鬼,你在哪里?方芬芬看着铁轨,忽然有卧上去的冲动。天已经冷了,手冻得发紫,毛衣的缝隙里钻进了风,眼泪一会就吹干了,流泪的那一小长条皮肤绷得很紧,就像冬天用肥皂洗脸的那种。

费青龙回到房间,空荡荡的。上厕所,发现自己穿的那条内裤上有针脚,那是方芬芬缝过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除了火车站,她能去哪里?费青龙想到的,江希文也已经想到了。出租车很难找,需要的时候很难出现,不要的时候满大街都是。江希文自己有车。

当费青龙正在心疼计价表跳得太快的时候,江希文正踩着油门往前冲,表跳一下,费青龙口袋里的钱就少一些,这样的感觉让人绝望。

所以,他到站台的时候只看见江希文抱着哭泣的方芬芬,他很想扑上去打江希文,但又没理由,毕竟是方芬芬提出分手,何况自己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啊,她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回家一起开食杂店,然后省吃省穿地生个孩子,然后变老,到死都没尝过有钱人的日子?跟着他多好啊,人家有钱有车又英俊还有文化,孩子生下来肯定不愁学费,看起来他也很喜欢她,有一本书上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我费青龙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她是对的。

黯然,掉头就走,一阵大风,头发都吹乱了,沙子进了眼睛,鼻子有点酸,抹了一下眼泪,顺便抹了一把鼻涕,最后吐了一口痰。吐痰那会被管卫生的抓住了,非要罚款二十元,争论之间,方芬芬上了江希文的车,在悲伤和希望中,彷徨的她自然不会注意到车窗外那个熟悉的背影。

宴会准备得差不多了,几个有心巴结江家的小官僚和小商人早早地到了,大部分人是准时到的,后来的那几个是重量级人物。也有几个明星,二线的,喝了几口酒后匆忙离开,对江鼎盛说:〃哎呀,要赶通告,早些走了。〃就这么一来,以后买江鼎盛公司的房子,至少又是七折。出了名,哪怕是小名,多少是有点好处的,多少而已。

江希凡在宴会进行时露了面,和几个稍熟悉的长辈打了招呼就上楼睡觉,时差没倒过来

,犯头痛。一边想,〃老爸不会是想让我学做生意吧〃,刚想骂一声〃他妈的〃,后来想,不对啊,他妈是我奶奶,于是就改成〃我奶奶的〃。

方芬芬站在门口,很尴尬,不肯进去,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男人女人都穿着像电视里那样华丽的衣服。她小声说:〃我从后门进去吧。〃

〃为什么,这是我家。〃江希文毫不在乎,这一点兄弟两个似乎很像。

门打开时,所有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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