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一二才是。”殷世煊言出并不下令,而是忽然站起身来,在堂内来回漫踱。揣摩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派戏谑笑意,对姜县令又道:“姜令可知本宫初入贵县,是何印象?”
姜县令原本还稍露喜色,听他一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指教。”
“封闭偏僻,遍地是宝。”
这八个字无疑是在正面反驳县令哭穷一言。姜县令不知从何说起,时下只能战战兢兢地等待太子数落。
殷世煊也并不落井下石,而是款款言明,“山区土地贫瘠,但并不是一无所有。百姓一味弃山投奔县城,从事工商之业,这才是人满为患的关键。”
“主簿来记。”殷世煊一声令下,一旁文官县簿立刻摘来笔简,依他之言所书。
“其一、统计县城人口,山村户籍,分门摘录。其子女待遇住房税收等,一应区别于县城,有所放的;
其二、村农人口另享补贴,农事耕作由县府量身规划,每村高产者另有奖赏,呈报郡级,登良田户免其地税;
其三,郡县富渥之地,捐纳粮食或金银者,投入民间水利建设,可获取相应年份使用权,且粮食分比高于金银。”
姜县令听到这里,知解一半,糊涂一半。
遂斗胆问:“水利?敢问太子殿下,水利事项并无立案啊。是哪里的水利?”
与姜县令同等疑虑的也包含堂下所有人等。
但殷世煊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徐徐走至厅堂最末。目光落在明媚阳光撒至的那张交椅上,看向正在心无旁骛认真听自己说话的廉幽谷。他将包袱抛给了这个小姑娘,绽唇答来,“这就要问太子妃娘娘了。”
☆、惊艳四座
廉幽谷是当真受宠若惊,短短半个时辰不倒,众人便簇拥着她往议事堂去。使她对着地图及地形沙盘,对他们讲解这“水利”从何而来。
殷世煊见她茫然无头绪,便伏在其耳边轻语说了些什么。廉幽谷不可思议望回他,反复确认道:“夫君当真让我来规划?”
殷世煊则既首肯又否认道:“不是规划,是草拟,有我在一旁为你把关,你知无不言即可。”
廉幽谷这才收收心神,执来一旁的短旗,对殷世煊道:“那小谷就依夫君所言,尽力一试吧。”
殷世煊点点头,从善如流坐于高位。从一名掌事者切换为一名参谋者,凡事不参与,仅在一旁以观全局。
目下县令、县丞、主簿、里正、刺使及方仲元等一干官员都到齐厅内,齐刷刷盯着太子殿下口里的半边天。谁人心里莫不是一把糊涂账。
而廉幽谷呢,围着山势地形细看了两圈,这才终于开口问出第一句话。
“敢问县令大人,淦江海拔几何?”
姜县令便答:“大约四千尺。”
廉幽谷指着下游渝州等平原地带,追问:“与洄洲相较呢?”
姜县令这才意识到这位太子妃所指“水利”,大概并非单指他渝州境内。战兢揣摩一番,方答:“三千尺有余。”
目下廉幽谷再度细看沙盘,只见一条巍巍官道由南北上,修嵌于山谷河床边,正是他们由盛京而来,途径的那一条。于是乎,也将这群山方位大致推呈东西之势。
但这起势并无陡峭,而是逐次走高,后渐复平缓。不少低洼或高耸平地点缀其间,便是山区百姓得以群居生活的所在之处。
廉幽谷指去一条弯弯曲曲小流,问姜县令:“这就是淦江吧?”
“是淦江,长达六千尺,从山脊而来,最后注入长江。”
廉幽谷点头颔首,便展开短旗,轻轻插在了绕县城而过的淦江口上。
对众人道:“众所周知,如今江水下游正值洪涝泛滥之际。原因粗略有二,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