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忍不住敲门去问:您的女儿刚才搭我的车回来,佣金还没有给呢。妇人哭喊道:我女儿去年就夭折了,你为何要拿这样谎话来骗我?”
屋里突然有些安静,大概是在回味这个故事不对劲的地方。
女子接着说:“伯伯吓得脸色惨白,飞奔而逃。事后,躲在柴房里的小女孩扮着鬼脸出来寻母亲。母亲埋怨她:以后尽量不要这样骗人。”
“这时女孩的祖母从房内走出来,紧张地问她们:你们在和谁说话?妇人和小女孩愣住了,随后祖母想到五年前的一个事故:一个老人家独自驾着车轿路径农舍附近,当天晚上桥梁被大水冲断,老人家避之不及,当时就撞死在了断桥上,今夜刚好是他忌日。”
“啊!”屋里弥漫着恐惧的气息,众人急促的呼吸糅杂在一处,那一声尖叫统统挤扎到了嗓子眼。
“砰”得一下,屋门被甩开。大风汹涌灌进,蜡烛的微火倾斜成平面,时明时暗,使得所有人都慌叫了起来。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
“廉幽谷!”
随着殷世煊一声低喝,方才在人群中讲鬼故事的廉幽谷眼皮一跳,立刻就从人群中蹦了出来。抹掉手上扮鬼吓人的番茄汁液,脏兮兮得赶往在殷世煊面前站定。
烛火慢被扶正,屋子东倒西歪的人群和一片狼藉的场景,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堂堂东宫太子的居所。更不能想到是,这其中之内还有当今天子的五公子殷世乔,和着一群宫女内监,尊贵无比的行衣都被扯得只剩一只袖子。
“小乔?”
殷世乔刚才都还好好的,忍着撑着愣是没有一声尖叫。可一听着哥哥唤他的小名,泪水不知怎的就哗啦啦瀑布般泄了出来。
“煊哥哥,呜呜呜……煊哥哥……”说着就要抱抱。
殷世煊瞪着身边廉幽谷,急忙蹲身下去拍打小乔的背。一面为他将衣衫重新穿戴好,一面命宫女打来洗脸水,温柔地轻哄着:“好了好了,不要怕了,太子妃说的都是假的,故意骗小孩儿的。”
一听到“骗小孩”三个字,殷世乔又哇哇哭得更厉害,“我不要回家了,嗷嗷嗷……不要回家了……”
殷世煊柔软的目光须臾转为凌冽,侧目去看廉幽谷,“你做的好事!”
“我……”廉幽谷本还想着和夫君讨赏的,没料想又闯下不小的祸。
“煊哥哥,呜呜呜,我想回家,呜呜呜,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殷世乔委屈的小眼神真是人见犹怜,无论什么原因将这小宝贝惹哭了,那个人左右躲不过十恶不赦的恶名。
将那小脸上的污渍擦了干净,殷世煊将软糯的小身子抱上自己的肩头,哄道:“好了,煊哥哥送你回家,不要再哭了,我们回薛良人那。”
殷世乔搂着他的脖子继续哭:“我要她送我回去,她能看到鬼,要是遇上了,让她和鬼说一下好不好……”好不容易缓和啜泣,小人儿勉强组织出这一段话。只是隐隐的哭腔越渐加重,看来确实受惊吓不小。
“廉幽谷。”
“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手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了,跟我出门!”
☆、兰晶宝石
漫长的甬巷中,掌灯宫女执着灯笼在前看路。红色壁墙上印出一双婀娜且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其中高大的一个肩上还紧紧附着一个小小的影团,看起来像是正常的一家三口夜出散步。
不过那个影团的粘粘哭声否认了这梦幻交织的天伦之景。
廉幽谷心里头还是半吊着,虽然很难得有和殷世煊一起散步的机会。只是这个时机吧——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大合适。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