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吐了吐舌头,“还是你了解我。”
下午苏禾接景北出院,到了公寓后,他先下车替景北撑伞,细心地在她的额前挡了一下,怕她碰了头。
路过的小女孩看着他们,一脸艳羡地和身边的朋友说,“雨中漫步,瞧人家多浪漫。”
进门后景北才发现自己只淋湿了裤脚,而安苏禾左边的肩膀却被雨浇透了,从头湿到脚。
客厅里陈绾正心血來潮地踩着椅子往墙上挂一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品,腾不出空來,不过她一点也不把安苏禾当外人,扬着下巴说,“小北啊,带你家安大哥到浴室冲冲吧,可别感冒了。”
安苏禾很有礼貌地朝陈绾说了一声谢谢,脱掉外套进了浴室,半分钟后把他的衬衣和裤子从门缝里丢了出來。
景北很自然地拎起他的衣服,找出熨斗,替他将衬衣、裤子还有外套一一烙干。
陈绾暧昧的小眼神不断地瞟來,酸酸的语调响起,“瞧瞧你,现在十足一个贤妻的样子。”
景北笑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陈绾反倒跑了來,将脸凑到景北跟前,幽幽地说,“我有一句话,不过是忠言逆耳。”
“你说吧!”景北早就看出來了,她也忍得够辛苦了。
陈绾贴近景北耳边,刻意压低声音,“据我这双火眼金睛的观察,你家安大哥这个人可不像表面那么温和好脾气,在那个地方开酒吧,还能稳住脚跟的,或多或少都和道上的人有点关系,比起我家萧琛的清冷酷帅,我觉得他这种表面上温柔的人才可怕,我怕你降不住他,你对他稍微若即若离一点儿,别一股脑儿地就扎进去。”
“就你,一个洠Ь�榈幕垢�掖�谌绾魏湍腥舜蚪坏溃俊本氨毙毖鄄恍嫉乜醋潘��
陈绾把一个垫子砸向景北,成功地报复了景北对她的不屑。
“有我爸妈的前车之鉴,我从小时候就已经知道,男女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冷暖,别人说什么都洠в谩!背络旱挠锲�镉谐�鏊�衷谀炅涞牟咨#�考淅镆皇奔湟猜�鹨还苫牧埂�
景北叠好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笑着对陈绾说,“饿了洠В��灰�缘俺捶梗俊�
陈绾瞬间忘了她正在伤感着,欣喜地点头,“我要里面放点儿虾仁。”
陈绾陈大小姐向來十指不沾阳春水,景北倒是能下厨,但厨技一般,不过蛋炒饭还是她最拿手的,并且也是陈绾的最爱。
等到安苏禾出來时正好开饭,三个人一起,陈绾整个过程都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好像安苏禾就是一个很熟悉的朋友一样,她大概忘了刚刚还给景北提过醒,说安苏禾是个“危险人物”。
送安苏禾出了门,返回时陈绾已经睡着了,而景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躺得脊椎酸疼,爬起來,翻开床头柜,找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彩陶娃娃,一个紧紧抿着嘴巴的男孩,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禾”字。
景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最近体重轻了不少,尖尖细细的下巴,裹在一团黑色里,苍白得洠в邪氲阊��T�菊页隽肆娇拍�竦囊��急负攘怂�酰�垂硎股癫畹嘏�送馓壮隽嗣牛�行┦虑楦悴幻靼祝���貌话残摹�
雨已经停了好一会了,满月如玉盘,一片薄云慢慢地覆住玉盘又慢慢地飘走,风吹花影动,月色看起來像冷冷清清的白。
付了出租车费,景北凭着记忆朝那个小巷子走去,她记得报道里说过那家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共三层,底层是一个狭小的仓库,三层是阁楼。
巷子很深,两边的建筑物遮住了月光,黑乎乎一片,景北的脚步声在夜间空旷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得清晰,她小心翼翼地打着手电,路也是坑坑洼洼的,加上雨水还洠в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