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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格林沁大喜过望,咚的一个响头磕下,泣声道:“臣……臣……谢恩领旨!”鼻涕眼泪地擦了一把,起身叫道:“若阿纳颜、钱鼎
宝祯,即可点军,随我踏平叛军大营!”
若阿纳颜三人齐声应诺,随僧格林沁去了。兰儿转身瞧着绵愉、华丰等人,道:“你们几位都是王爷,好歹也说句话,现在乱党业已查明,该当如何处理?”
绵愉几人吓的脸儿立时就白了,慌忙躬身道:“社稷为重,臣等不敢妄言,全靠太后定夺!”
兰儿冷然道:“好,既然如此,哀家就说了。此事全系曾国藩一人所为,与众卿家无干,到此为止,不可再行追究。京师之围既解,正该安抚百姓,恢复生产。着即拟旨,张贴安民告示。六额附!”
景寿,道:“臣在!”
“命你统领火器营,肃清城内曾国藩乱党,暂时接管步军衙门,署理京城防卫。”
“臣遵旨!”
“军机处、内务府大臣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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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萧然在她身后,看着她高挑而窈窕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不能不说,这是一个精明强干地女人,一个机智果敢、杀伐果决的政客,如果没有她,今天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委实难料。而她今天地所作所为,在朝臣们看来是为了大清江山对付曾国藩窃权篡政,萧然心里却是无比地清楚,兰儿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他萧然。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萧然眼前又浮现出她在自己怀里时地温柔娇媚,还有在冷宫里的恬静淡然……
这还是历史上的那个慈禧太后么?难道她真的宁愿为了爱,而放弃一切?
偶然回头,远远的能瞧见林清儿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萧然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长久以来固守在心里的所有芥蒂和防备,都已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庆典取消,群臣退去,重新整备京城事物。走出午门的时候,所有大臣都一扫连日来心中的压抑积郁,心情振奋,而经历了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早晨,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驱散了浓重的阴臁��∥∽辖�歉�曰廊灰恍隆�
兰儿由安德海伺候着,返回养心殿处理积下的政务。扳倒了曾国藩,还有许多善后的事情需要处理。盛左忙着安顿紫禁城的防卫,把昨夜偷偷抓起来的原班侍卫一并解送步军衙门。剩下萧然,带着两名弟兄来到武英殿后身的一带小厢房,倒霉的曾国藩就被关在这里。
推开门,正面是一铺短炕,曾国藩被五花大绑的丢在炕梢。萧然命看守的弟兄都出去,又掩上房门,道:“怎么样曾帅,昔日座上客,今为阶下囚,这滋味儿,您也觉着难受吧?”
曾国藩满脸血渍未干,犹然嘿嘿的不住冷笑,道:“我不怕,我不怕!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拜相封侯,什么荣华富贵也都享尽了,死有何憾?倒是你萧老弟,老朽拼着这条老命,换你满门良贱,值了,值了!”
他数颗门牙被盛左一拳打掉,说起话来满嘴漏风,含混不清。不过萧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禁哈哈大笑,道:“曾帅视死如归,这份勇气当真教人佩服!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天底下的事情,终有你算计不到的地方。好吧,今儿个就让你开开眼界!怎么样戴大哥,出来见过你家大帅吧!”
门呀的一声推开了,一名汉子低头走了进来,慢吞吞的架势似乎颇为踌躇,冲曾国藩单膝跪倒,道:“属下……属下……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