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人,叫马克思。他写了一本书,叫《马克思上床》。啊不,叫《马克思哲学》。”
“……”
这一夜睡的很是狼狈,也很累。事实上萧然一直到三更天才算微微合了会眼,四更的时候就要爬起来,满打满算的不过睡了一个更次。洗脸的时候,一沾到凉水就觉得眼皮都刺痛起来。令人欣慰的是林清儿似乎比他强些,最起码两只眼睛看起来还是一般大小的。
大殓仪式定在辰正二刻,随即便是小皇帝即位。四更刚过,宫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爬起来了,开始忙东忙西的准备着。萧然把林清儿留在小屋里,叮嘱她千万不要出去,自己到冬暖阁侍驾。
卯时三刻,各宫的妃子们都已到冬暖阁聚齐了,等着太后懿驾。萧然去的稍晚了一点,想问问关于懿妃封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但当着许多又倒不出个空。只好趁回身的机会,向横着指头划了个一字。冰雪聪明,当即领会,微微冲他点了点头。再瞧懿妃,许是吸足了白粉,尽管哭得比谁都凶,但精神头相当不错,萧然这才算放下心来。
辰时初刻,按照预定的安排,传谕各宫妃嫔到烟波致爽殿去为大行皇帝奠酒。于是二十岁出头的一群妃嫔,一个个穿着素淡服装,摘去了“两把头”上的缨络装饰,抹着眼泪,一起到大殿,奠酒举哀,瞻仰大行皇帝的遗容。
这时文武百官按规矩,是要在殿外跪拜的。仪式还没开始,一个小太监匆匆走到萧然身边,伸手拉了拉他衣袖。萧然回头一瞧,又不认得,奇道:“你是哪个宫的?”
“国子监兰祭酒有请!”
萧然神情一禀,连忙跟着他悄悄的退出大殿。绕过明心门,就是清和苑了。此时百草吐绿,杏花开的正艳,满院子香馨扑鼻。一株杏树下,一个帽遮白布、身披丧服的官儿正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萧然连忙上前,略一拱手道:“兰大哥有何见教?”
兰轻卓看到萧然,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迟疑了一下,从袖子里摸出半块玉牌,深吸了一口气道:“证据拿到。但是,荀敬反了!”
“反了?!”
第六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原来昨夜肃顺调集亲兵杀到荀府的时候,本以为瓮中捉鳖,不料荀敬老谋深算,竟在府中事先掘好了密道。仓促之中,那七房姨太太也顾不得了,只带了几个贴身的护卫顺密道逃了出去。
身份败露,荀敬深知自己的处境,回去难免一死,而回京的道路又被肃顺封了个水泄不通。唯一的生机,就只有索性反了。当即赶到骁骑营,假借恭王的名义鼓动参领汶罕起事,率全营两千兵勇逃往北山猎场,准备取道梅河,北上盛京。虎枪营佐领明贞跟汶罕是拜把子兄弟,率了六百兵丁,也一并跟来。
当时驻防盛京的八旗军都统是正白旗的旗主纳颜辛夺,是恭王的心腹。如果荀敬真的到了盛京,极有可能会同纳颜辛夺的部队,挥戈南下,到时恭王跟肃顺之间的一场大战就将在所难免。
萧然心里暗暗冷笑,嘴上淡淡的道:“兰大哥,这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么?骁骑营跟虎枪营兵变,这也不是我可以阻止得了的。况且昨天咱们谈的条件里边,也并没有这一条吧?”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有一件事,我猜萧公公一定会感兴趣。”兰轻卓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你府上姓路的那位姑娘,现在就在荀敬的手上!”
“什么?!”萧然脸色骤变,一把住兰轻卓的衣领,“你,你敢骗我?”
“荀敬府中地护卫招供的。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嘿嘿,我猜这位路姑娘跟老弟的关系非同一般,看来还真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萧老弟,我这是为你好。才特意给你稍个信儿。”
兰轻卓推开萧然手臂,阴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