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也在京城里么?”
雨婷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是了,你这一失忆,倒把这茬给忘啦!”
原来雨婷本性方,山西昔阳人,家中还有个弟弟,叫方雨来。六年前,山西遭了百年不遇的旱灾,粮食颗粒无收,一家人活不下去,这才逃到了河北。父亲在路途上病死了,母亲一急,也撒手而去。姐弟两千辛万苦才逃到京城,雨来说要阉了去当太监,因为他是方家的独苗,姐姐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自己进宫当了宫女,把弟弟典在一家杂货铺里做了学徒。那年头的学徒跟现在可不一样,说穿了就是奴隶,是要签卖身契的,干满多少年才能还你自由。
萧然忽然心里一动,清律上说太监的亲戚是不能在京城做买卖的,但没说宫女不行。既然这个雨来在杂货店做了六年的学徒,做生意应该多少懂一点。如果此人堪用,那么美容院的人选不是解决了么?
当下把自己的想法跟雨婷一说,雨婷不禁惊喜万分。这时他才知道萧然现在的身价何止两千八百两,刨去给戴桐的一千两不算,还有整整五千二百两!
“美容连锁店,这东西能成么?”雨婷过度兴奋,反倒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是前人没做过的买卖,万一赔了,可就血本无归了!
“放心吧,凭我小三子的聪明才智,保证万无一失!”萧然心里说:要是我郑东堂堂一介博士生都捞不到银子,那还真不如切了当太监算了!
两人匆匆离了皇宫,雨婷领着一直到天桥附近的“刘记杂货铺”。铺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掌柜的跟一个伙计。那掌柜的有四十来岁,留着三撇胡子,长那模样就已经挺欠揍了,偏偏有极色。抬头瞧见雨婷,耗子眼顿时发出亮光,亲自从柜台里迎出来道:“方姑娘来啦,稀客稀客。雨来出去送货,大概还要等一会子才回来,你在这等等他吧。”
雨婷瞧了他那模样,眉头一皱,微微点了下头。那掌柜的倒了杯茶,亲手递过来,她也不好不接。趁着递茶的工夫,掌柜的故意在她手上捏了一把。雨婷是个性格柔顺的女孩,要是搁雪瑶,估计早一茶杯扔他脸上的。但她却只能涨红了脸,向后一躲。那掌柜也就越发大胆,嬉皮笑脸的道:“这么远的路,姑娘也走的乏了,何不到后堂歇歇脚?”伸手来拉她衣袖。刚伸出手去,忽然眼前一黑又一亮,迸出无数金星,接着一阵剧痛从鼻梁骨开使,一溜的窜上脑门,痛的鼻涕眼泪一股脑流了出来,扑通跌在地上哇哇大叫。
柜台里伙计听了,跑了出来,一瞧却是个十分俊俏的小太监,手里抓条板凳,兀自在那里蹦着高的打呢。那柳木板凳又硬又重,乒乒乓乓一顿砸,那掌柜的叫的跟杀猪一样。再挨几下,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伙计着实吃了一惊: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下手可忒恨!一时竟被镇住了,犹豫半天也没敢冲过来。
其实那掌柜的原本是瞧见萧然的,但萧然仍然是穿着那件灰土土的太监服,又年轻模样又俊俏,跟个大姑娘似的,根本就没把他放心上。谁知这家伙下手就跟不要命似的,老大一条板凳专望脑袋上削,眼瞅着打的有出气没进气了,雨婷早下傻了,也忘了过来拉。
萧然撇了板凳,蹲下身笑嘻嘻的瞧着那掌柜道:“怎么样?这一顿板凳挨得爽不爽?”
掌柜的一颗脑袋象血葫芦似的,老半天才叨出口气儿来,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呻吟道:“我们东家……是太……太仆寺刘、刘协领,你,你小子等着……”
萧然差点笑出声来。京官里太仆寺马厂委署协领是个从九品,实在是小的没法再小了,跟我这坤宁宫首领太监一比,就好象弼马温跟齐天大圣一样。“这样吧,我在你这侯着,顺便喝口茶。哎,那伙计,还不快叫你们东家来?就说有人跑你们店里砸场子了。”
萧然拉着脸色苍白的雨婷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