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笃悠悠回营房去了。
雷纳德转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正待离去,却见茵茵浅草,露水未干,一个颇有些破损败旧的青色锦囊正静静的握着,他好奇地走过去,将它捡起,仔细端详着。
这锦囊质地平常,粗针大线,显得颇为粗糙。
想来这玩意儿原本在程学启身上,该是适才甩掉大氅时,不小心遗失在这里的罢?
………【(一)】………
小陈努力了足有20多分钟,才终于把酝酿已久的一个大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WeNXuEmI。cOM夜半阴冷的谷风,空气里弥漫的刺鼻气味,夜空中看不见却闻得着的粉尘……无一不是跟人的鼻粘膜过不去的玩意儿,唉!
“注意潜伏纪律!”
老朱在他脑后小声但威严地喝道。
“得了吧,潜什么伏?也得有地儿让咱潜么!”
据说从前这里山石嶙峋,古木参天,从谷底仰望,但见浓荫密藤,不见日月星辰,可如今却连树桩也没见着一颗,炸山留下的大石倒还剩一块,大黄二黄和他们的七座越野车,便统统潜伏在那块大石后面。
大黄二黄不是两只狗,他们“猎管办”没有狗,猎官办,全称是“市反偷猎管理办公室”,老朱是头儿,他们四个人,便是这个组织全部的外勤。
万籁俱寂,仿佛听得见远处工地连夜施工的搅拌机声。
“记得前年来这儿蹲潜伏,还听得一只赖大鼓(方言,蛤蟆)叫,不是么?”
大黄的声音时断时续,大约在吸烟,老朱皱了皱眉,却终于没去管他。二黄似乎有些感冒,说话的声音齉齉的:
“可不是么,不单赖大鼓子,还有个蛐蛐唱歌呢!”
“吹吧你,还蛐蛐!像小陈那个岁数,怕是连蛐蛐是什么都不晓得了。”
蛐蛐是什么小陈还是晓得的,小学课本里画的有图;怎么唱歌,他倒的确不清楚。
二黄被大黄一抢白,显得很有些不忿:
“你晓得,那天是我头一回出外勤,哪会记不清!”
今天是小陈头一回外勤,却什么也听不见。
谷风瑟瑟地吹过,他鼻子又有些发酸,急忙用手捂住。
注意隐蔽,今天是第一次,一定要注意隐蔽。
可是,怎么注意呢?仅有的一块大石头,已躲不下更多的人了。于是他这个嫩瓜蛋子被扔在风口,据说这是为了便于观察,而且,“小陈长得比较像石头一点”。
小陈其实眉清目秀,长得半点也不像石头,不过老朱说像,那一定是像的了。
他们的任务,是监视谷前那片叫做“野树林”的所在,一旦发现偷猎,立即人赃并获,即时处理。
野树林的边缘离他不过200来米,夜雾笼罩中,几株稀疏的杂木歪斜着,仿佛餐馆饭桌上被吃了一大半的果盘里,那些横七竖八的牙签。
“偷猎偷猎,其实除了那家伙,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大黄的声音夹着烟味飘过来。“那家伙”自然是老威了,那个传说中,本城最后一个猎人。
“他真的会来么?”
“放心,老子天黑时候亲眼瞧着他进去的,都8、9个小时了,该……”
“出来了!”
沉默许久的老朱忽地大喝一声,小陈一凛,忙睁大眼睛去看,却哪有哪怕半个人影?
大黄却“啪”地扔掉烟头,腾身跃起,耳畔七座越野引擎隆隆,已被二黄迅速启动。
“这家伙,缩得倒快……小陈,你看好谷口……”
老朱的吼声风一般卷过,七座越野也在吼声中咆哮着掠身而过,荡起的尘土气浪,险些把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