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你高价忽悠我买回去,转手又画一幅一模一样地低价卖于他人,你把我当傻子耍?”邓锦十分不客气地咬牙瞪眼等着柳曼的解释。
他倒不是心疼自己买画花的那几十两银子,而是因着这画让他丢了人。他之所以出价比别人高,就是因为要求柳曼所有卖给他的画均要画工细致且不能再画出第二幅一样的。
谁知他前几天才沾沾自喜地把此画拿在朋友面前炫耀,今天就有人拿出了两幅一模一样的过来显摆,弄得大家都笑话他花银子买愚弄受。这叫一向清高自傲的他哪里受得了。
“还有这幅和这幅。”气冲冲地,他又从身后跟来的小厮怀里取出另外两卷纸来,一并拍到柳曼身上,“这两幅虽然小些,画面却也差不多。当初你跟我怎么说的来着,说是卖给我的漫画绝对只作了一幅,如今你要怎么同本少爷交代。”
“邓公子息怒,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有事咱好好谈。”罗子俊面上的笑容明显比刚才浅淡了许多,完全是隐忍着才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客气。
“还谈个鬼啊,老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邓锦无所顾忌地吼了一声,引得好几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是他又都纷纷回过头去。
柳曼身子微微一侧,用手接过两张差不多八开的画纸轻轻地展开,见到上面的画面立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再次仔细地去看刚才那幅大画,终于发现了问题。
敢情她是遇上盗版了。她是个讲求信誉之人,当初答应过邓锦的要求,是不可能出尔反尔的。可她没想到,这疯狂的盗版在古代也能来得如此快速迅猛,让她防不胜防。
“邓公子,这其中确实有误会。”柳曼也不指望邓锦能看出画面间的小小区别,干脆收起画纸望着他道,“这三幅画都不是我所作,乃是刻意临摹之作。”
本想说赝品,但想到自己那并不算上乘的画技,说出来连自己都会笑话,便换用了一个说法。罗子俊听了,似乎略有所料地微蹙了蹙眉头,捏着下巴盯着画纸上的内容若有所思。
“你还想糊弄本少爷?”邓锦却一把夺过柳曼手中的画纸,三两下撕成了碎片,“这样的推脱之辞也想骗本少爷,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没有骗你,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找识画之人评判一番。”看着被他撕成碎片还踩了几脚的画纸,柳曼的神情凛然,毫不畏惧地淡淡道,“作画之人哪怕刻意隐匿,作画过程中许多习惯也是无法掩饰的,只要细加考究,总能看出端倪。这些画虽然模仿得极像,与我所作,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的。”
“若是邓公子觉得吃了亏,我可以退还给你银子,把画回收回来。”见邓锦愤怒不依不饶的神情缓了缓,柳曼继续道,“不过,这画被临摹了去,邓公子也不能说没有半点责任。卖给公子的那些画连我自己尚没有存底,那临摹之人除了从你那里不可能还能从其他地方看到原画。我建议你去问问你的那些朋友,有没有被别人利用了去。”
她所作之画,除了内容新颖本就没有什么别人无法掌握的高超技法。倘若那临摹之人是个有一定的绘画基础又记忆力极好的人,只要想办法混到他的那些朋友之中,在他现宝的时候仔细观看刻意记下,回头要画得八九不离十也不是很难。名家之作尚且有人能临摹得以假乱真,何况是她这个普通绘画教师的作品。
她所卖的这些画作,虽然无法与名画师相比,却因为新颖的方式,比街面上那些摆摊卖画之人所得还是要丰厚得多的。也难保不会有人眼馋,行假冒之事。
邓锦嚣张跋扈的神情再次收了收,略一躇踌,甩了甩衣袖:“这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退银子就免了,那几两银子本少爷还没放在眼里。不过,这口气我却不能轻易咽下,三天内你必须给我交代,否则,你这书画斋能不能开成就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