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莫老五神色不忍,他似乎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责怪自己不应该太早放弃,以至于影响到奇犽,让因为放弃而绝望。
“我们再来一局……”莫老五想要弥补似的提议,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根本赢不了!”奇犽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沙哑声音,“就连作弊都赢不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莫老五一噎,烦躁的抓抓头发。
“作弊的应该不止是我们。”诺布瞥一眼我,“虽然运气是很奇妙不可思议的东西,玩牌不单单要有技术,也要有一定的运气才行,但是从头到尾一直被压制,从运气概率上来说简直就像开挂。”
“对啊,我作弊了。”我一点都没有否认的意思,承认的特别干脆利落,我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个值得隐瞒的事儿,当然了,作弊的时候肯定是不会透露的。
说到作弊,我情不自禁想起那些跟我一起玩牌搓麻将的小伙伴。
“真怀念跟恶魔玩牌时互相偷牌的日子,恶魔的思路特别有启迪性,钻研正道以外的地方天赋异禀。一直老老实实的玩牌也很无聊的,作作弊增添趣味,不论是自己挖空心思作弊,还是绞尽脑汁寻找对方作弊的痕迹,放飞自我,花样百出,特别有创意呢。”
既然提到了,不如给个优惠,“如果能说出我的作弊方式,也可以算作你们赢。”
“真是遗憾,我其实只是随便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诺布扶一扶眼镜,看起来颇为不甘。
“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相信他们无法发现我的作弊手段。
说好了只要赢我一盘就救小杰,三人联手都赢不了,虽然奇犽看起来那么绝望痛苦,让我不禁有点小怜爱,但要是因此自毁原则,我不太乐意。再说了,赢我一盘这个条件无法达成,没说不能提出其他条件重新做约定啊。
我伸出手摸奇犽柔软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不错,发梢有些翘,蓬松蓬松的。
被我摸头发的奇犽有些抗拒,他直起身体,眼神空洞,像人偶一样,站起身,站在玻璃窗前看向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小杰。
目测进入了拒绝跟外界交流的精神境界。
批判与自我批判的贤者时间。
奇犽小朋友进入了思想的神圣殿堂,我跟两个人瞪眼睛,真无聊。
莫老五跟诺布盯着我看,明显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因为某些考量没有开口。
我不喜欢这种审视打量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挑破,“有话直接说。”
莫老五也不矫情,从善如流开口道:“关于我们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帕里斯通,他联合东果陀共和国向协会提交了一项濒危动物保护申请……”
“你可以闭嘴了。”我面无表情宣布。
莫老五眉毛跳了跳,一会儿让他说,一会儿又不让他说,被我的反复无常哽住了。
“这个冷笑话能钉在人类的历史上永不褪色。”
莫老五跟诺布互相看一眼,无声息交换眼神。
果然还是小朋友比较好玩。我无趣的收回视线,不想再跟两人瞪眼睛,懒得站起身,张开半透明的妖精翅膀,身体浮起来,像漂浮在水里一样慵懒。
门突然被打开来,来人匆匆忙忙,焦虑着急都通过大力的开门声展露出来。视线转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目瞪口呆,失声惊呼,“什、什么?!”
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不应该在这里喧哗,他虽然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但已经没有了方才开门时的气势汹汹。目光越过莫老五跟诺布,越过我,视线一触及重病房里的玻璃窗便黏在上面,大步流星走上前,两只手按在玻璃上,向里面看。
他狠狠抽一口冷气,失神的喃喃,“小杰……那是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