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了一桌坐下,邈邈拿着菜单没有思忖就叫了一份水煮鱼,然后把菜单递给舒宁。
“你们吃什么?”
舒宁在菜单上研究了很久,说:“那就来一份手撕包菜,拌黄瓜,对了,还有酸梅汤。临远,你要吃什么?”
郜临远正在脱衣服,看都没看一眼菜单,说:“干锅牛蛙。”
邈邈愣了愣,同时一股异样的热流从心里涌开。
服务员把菜报了一遍,留下了单子离开。室内很热,邈邈和舒宁解了围巾,脱了衣服。
菜很快就上来了。热腾腾的锅子里冒着袅袅雾气。邈邈等不及先撂了一筷子,刚吃进嘴里时,水煮鱼的香味四溢,不断冲击着她的味蕾,当她把食物咽下去时,残留在口中的只余下浓重的辣味,这时她才感受到有股热气在自己嘴里乱窜,很快蔓延到了体内。那辣就像一根根很小很小的针,在她的舌头上胡乱刺下,又像是小时候吃的跳跳糖,在她的舌尖上群魔乱舞,令她舌尖都麻了。
她吐着舌头,呼着热气,觉得这样的刺激还不够,又夹了一筷子进了嘴里。
另外两个人也开始动筷,但尽挑着两个蔬菜吃,郜临远有时还会碰一下水煮鱼,但舒宁连一筷都没动过。
只有邈邈一个人吃得尤其欢快。
其实她真的怕辣,没几口已经把她的脸憋得通红了,跟喝了酒似的,额头上、鼻尖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她喝了半杯酸梅汁后,吸着鼻涕又开始与水煮鱼、与牛蛙奋战了起来,就像圣斗士似的。舒宁都惊讶地放下筷子直接瞪大眼睛看着她了,她也不以为意。
因为刺激,因为痛快。她想起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实在难受的话,吃一顿这样辣的,可以刺激得忘了所有的不快。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把她辣过头了,她就可以鼓起勇气说一些她不敢说的话了。
“邈邈……你真厉害。”舒宁目瞪口呆地说。
邈邈笑了下,吐掉鱼刺,抬头问舒宁:“你不吃辣,你还答应我来这边?”
“不是说了全由你做主吗?请你吃饭当然你最大。”
邈邈耸了耸肩,“那你什么都不吃不饿吗?要不叫点不辣的面啊什么的?”
“这儿有不辣的吗?”舒宁无奈地说,突然转头看向郜临远,“牛蛙不是你点的?你怎么也不吃?”
邈邈挑了一块牛蛙,默默埋下了头,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好半天才听到他缓缓开口:“不知道萧小姐的口味,随便点的。这家的牛蛙听说不错。”
舒宁没再回答,邈邈稍稍抬眸注意了一下舒宁的表情,却被一阵渐渐上升的雾气挡住,看不清楚。
隔着雾气向他清冷俊秀的面容看去,他瘦的已轮廓分明,他以前虽然不胖,但至少看上去比现在健硕。他吃得又那么少,开始到现在几乎根本没怎么动筷子,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是他带她来的。那时她正失意,他就把她带来了这里,像今天一样,点了水煮鱼和牛蛙,她第一次吃这么辣的东西,刚开始她不敢下口,可吃着吃着就忘了怀,最后简直酣畅淋漓,把她辣的眼泪汪汪。他也陪她吃了挺多,尽管她再也没见过他吃过牛蛙。
记忆里的他依然如此深刻,可他却渐行渐远。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抽了一支出来,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她们两个。
“我出去抽支烟?”
舒宁笑着点了点头。
他出去后邈邈问:“他不是不抽烟的?”
舒宁叹了口气,“出事后就开始抽了。有时候见他头痛得难受,抽烟也许能缓解点。”
邈邈皱了皱眉,垂眸,若有所思地又吃了几口就找了个机会说要去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