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夜莺将那特制的肌肉麻痹药,换成了药性相似,药理却完全不同的麻醉剂。前者可以让任何猛兽在瞬间变成软脚虾,而后者只是医用手术麻*醉药的变种而已。
姜夜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她却希望给言先生留下一个机会,留下一个即使中计之后,还能靠着他那用之不尽的计策脱逃的机会。
说到底,姜夜莺就是不想真的看到言先生死在自己的面前。——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不是么?
这一次,言先生不是靠自己的诡计脱生,而是靠着三分幸运,一分天意,还有六分的儿女之情。
这一次,言先生因为自己一直所玩弄的人心,而活了下来。
这是讽刺,还是命运的又一个玩笑?
言先生还是幸运的,因为在他那“不是朋友的朋友”李静慕为他准备的“随身备用万能药包”里,正好有减弱这种麻醉剂药力的醒脑药物。
药力本身的不够劲,虽然不是完全正确却可以起到一定效果的“解药”再加上言先生自身的身体能力,让言先生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功能,除了舌头还有些不利索之外。
姜夜莺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地看着站起身的言先生,没有说话。
现在的她,是该为了言先生没有葬身刀下而松一口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看着言先生五味杂陈望着自己的眼神,姜夜莺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
第四卷:傀儡戏尾声:落幕与新生(1)——完结?
言先生什么也没做,他只是走到姜夜莺面前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上划出一个个字。
现在的言先生还没有办法说话,舌上的肌肉没有身上的那么容易适应麻醉剂的药效。
尽管“以味代听”的做法可以使用“破”字言咒,可惜舌苔那么丁点儿大的地儿只够赛得下这一个字,在此之后,言先生还是得找人代替自己来说出言咒。
姜夜莺抬头望着言先生的眼睛,思考着自己的立场。
――真是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换药救了敌人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考虑“立场”姜夜莺苦笑着在心理自嘲了一下,然后对着言先生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言先生走到了文雅的面前,朝着她脖颈上的伤口伸出了手。
文雅先是犹豫了一下,在模糊的理智得出“他已经没有必要害我才对”的结论之后,她才缓缓地将手移开。
“愈”当姜夜莺念出这个字的时候,她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那是她的声音,却又不是她的。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她的声音被铁面具所扭曲,变成了地狱中的舞者弹奏的乐章。
姜夜莺朝言先生望去,发现他的左眼中闪烁起那熟悉的绿光,而他按着文雅伤口的手上,正闪着柔软的金光。
――原来并不是只有使用言咒的人,而是只要在使用者身旁念出言咒,都会变成这么古怪的声线么?姜夜莺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言咒师们的这些神鬼事,旁人恐怕永远都无从理解吧?
除了言咒的古怪原理,言先生现在所做的事,姜夜莺也不理解。
言先生正靠着言咒的效果,治愈着自己留在文雅脖子上的伤口。
言先生会去救助一个刚才还想杀死自己的人?言先生原来是一个这样乐于助人,以德报怨的好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有谁信啊……
不仅姜夜莺感到困惑,从被治疗的文雅眼中的惊讶可以看出,言先生的行为显然也在文蛊生的预料之外。
“愈”字言咒的效果令文雅颈部的细胞快速再生,虽然不能立刻让文雅完好如初,但至少可以将脖子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