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几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青衫男子,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上一世不是官至丞相吗,不是安安稳稳的活了十七年吗,不是已经把王婉母子送上至尊的位置了吗,他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这分明是她的重生,是她挽回一切的机会。
可是事实却摆在了她的眼前,谢谦之,分明是和她一样,重生回来了。
“呵……呵呵呵呵!”靖安的肩膀颤动着,像是被逼入了绝境一般脸上只剩下凄怆和无畏。她慢慢坐倒在冰冷的大殿上,看向谢谦之的目光更像是渗了冰雪渣子一般。
“全身而退?谢谦之,你说说看,我这叫全身而退?”
谢谦之的手紧握着扶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给的伤痕全都一笔一画刻在她的心上,他在这张熟悉的脸上再看不见当初明艳的笑容,再寻不到那个为爱放手一搏的少女。
“谢谦之,你知道最亲的人死在自己怀里是什么感觉吗,我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及说,阿颜就死在了我怀里,这叫全身而退!谢谦之,你还真是理直气壮的很呢。”
“太子颜他……”谢谦之想告诉她,王婉说的不是真的,可是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他知道靖安不会相信他的,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是,是我先招惹的你,我错了,我认错行不行。”她缩在角落里,脸上都是泪水,说出来的话像小猫呜咽一样轻,可砸在他的心头,却一下比一下疼,疼得恨不得捂住耳朵,再也不要听。
“不是我坏了你们的姻缘,你看到了,即便是没有我,你的小婉妹妹一样选了旁人的,不是我。我不欠你的,谢谦之,我该还你的都还清了,我不欠你的。抓着你的那八年,是我强求,执迷不悟,可是你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能为你做的,我都做了。”
“夫妻?呵呵,说出来不觉得好笑吗?谢谦之……八年啊,八年里你有一次是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靖安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像是还活在旧时光里一样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他,笑着笑着泪水却扑簌的往下掉,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青衫上,每一滴都滚烫的像是落在他的心间一样。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啊,看见自己爱的痛是恨不能以身相代的,他想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悬在半空中的手却被她钳制,狠狠的往后一推。
她的手握成拳头咚咚咚的砸在他的胸口上,靖安还在笑:“谢谦之,你扪心自问,你有过一次,哪怕只是一次把我当做你的妻子看吗?说不出来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
谢谦之的脸色青白一片,任凭她一拳一拳狠狠的砸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夫妻?好笑,太好笑了。夫妻是像我父皇母后那样的才对,夫妻不是我们那样做的。我错在以为一个人维持的感情总有一天会得到回应,你呢,谢谦之你从来都看不起我,因为这份姻缘是强求的,所以连我的感情都变得肮脏了是吗?”
“我说一句耻辱你就怒了,可当初呢,又是谁先践踏的那份感情!错的是我,你冲我来啊!你凭什么牵扯上阿颜!阿颜哪里错了,你凭什么要牵扯上他!我猜上辈子也是你家的小婉妹妹先放弃的你吧。”
“不是我!”谢谦之近乎颓然的解释道,这解释却同样苍白无力让他觉得可笑。
“不是我,没错,当初我也是这样说的,一声一声的和阿颜说不是我。不是你吗?”靖安嘴角挂着讽刺的笑,一下一下的推搡着谢谦之。
“是啊,反正王婉没有重生,一切推给她就好。好,我就当不是你,可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王婉架出去的人又是谁呢,放任我绝望的人又是谁呢,是你啊,谢谦之。”靖安杵着他的胸口说道。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晚她有多么的绝望无力,她又有多恨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谢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