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約定互不參加對方的婚禮。這樣誰也找不到仇人。
羊穗用手指去擦鏡片上的污漬,她根本不關心我的生活。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卻聽見她在叫我的名字:「你得為我查清底細。」她幾乎是哀求。聲音哽咽到聽不見的地步,但我聽見了,字字如針,扎在我的心上。我說,羊穗,你幹嗎躲著我?多年來只有一封信,我還是前天才看到。我口氣里充滿責難。我在這一剎那竟認為自己許多年來的不幸似乎跟羊穗突然中斷的友誼有關。
黃昏時分,我又來到江邊空無一人的碼頭上,我沿著跳板走到一個廢棄的躉船上。烏雲在慢慢散去,但天越來越暗,壓了下來,停靠在不遠處的船隻亮起微弱的燈,悽厲的汽笛聲,在空蕩蕩的江水上悠悠蕩蕩,散到兩岸山上雜亂民居中去。
「這年這月這一天找他找他。」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個「他」肯定會出現在我憑弔羊穗的這個時候,而且一定是在羊穗淹死的這個地點。「他」既然害死了羊穗,也不會放過我。
江水倒映著兩岸的燈光,波浪一陣陣翻打著躉船。風,又冷又硬,我抱緊了膝蓋,望著江水發呆。但我背後的跳板上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我聽著腳步聲。
他來了。
我回過頭來,看見一人穿著灰色雨衣,在小雨中順跳板猶猶豫豫地走來。一個高個兒,背有點駝。於是我轉過身,慢慢地站起來。
陸安,我早就在等你來。我畫那張畫的時候,天知道是誰刻的那幅版畫,幾百年前……現在我讀懂了你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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