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昏黄的路灯还颤颤巍巍的亮着,似乎随时都会被吹灭。
今晚无月,大街上更显得昏沉。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又突然地消失在了黑暗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居玉尘此刻正快速的移动着,今晚他一定要找出答案。看着两旁的房子不断的后移,居玉尘有了几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不多时,他已经站在了一座大户的门宅之前。
房子不高,占地却广,是典型的东方风格。门口两座镇宅的石兽显得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显得有些狰狞,似乎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大门之上立着一块金漆匾额,上书范府二字虬劲有力,显然也不是出自俗家之手。
居玉尘略带讥讽,这么一座宅子老贩子你究竟是坑害了多少人才得来的。身影微动,居玉尘已经掠过了高高的围墙,翻身进了内院。范府内的灯火并不比街上亮多少,居玉尘此刻立身的竟是范府的花园之中。看着假山林立,奇花异草遍布的花园,居玉尘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这里每一样东西,每一寸土地都包含着血腥。而自己今晚就要将这一切终结。
范仁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可是他却不觉得自己老了。但凡修习内劲者,寿命都比常人长出不少。常人六十已经鸡皮鹤发,垂垂老矣,而他如今却还只是黑丝满头,红光满面,壮年模样。今年他又新纳了一房姬妾,不过双十年华,风华盛茂!
范仁今晚又是在她这里过夜,几经缠mian,云雨过后。美妾已然身疲体乏,蜷缩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范仁美人在抱,豪气横生,只觉得自己雄风犹在,壮志未消。
说起来自己已经金盆洗手多年了,当初干完最后一票大事之后,自己就再没有出手,将一切交给了福全等人。自己则是整日豪食美妾,极尽奢华之事,美其名曰享受人生。他一辈子都生活在刀光血影和欺瞒诈骗之中,如今老了也该好好的歇一歇,享受一下人生了。
不过越是享受,范仁却越渐渐觉得怕死。七年前那个晚上事情始终深深的扎在心中,难以拔出。“尔等多行不义,吾暂且绕过尔等性命,日后自会有人来取!”神秘白影的话言犹在耳。以前刀口舔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近几年过惯了好日子,这句话却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范仁看着怀中的一团嫩肉,心中感慨。心想是不是日后也行些善事,以求最后得个善终。人老了,雄心壮志不再,也就图个安乐,虽然范仁自认不老,心却是确实已经老了。想着想着,眼皮也重了起来,睡了过去。
居玉尘进得范府,却见范府的巡逻的家丁不少,比其原先居住的居府还要多得多,甚至比起季府来也差不多少,端得防备森严。像是范仁亏心事做的不少,也会担心仇家寻上门来。不过这些对于此时的居玉尘来说已经不算什么,轻易地躲过了旁人,深入范府之中。
居玉尘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范仁住的房间自己并不知晓,这么多房间莫非要一一去找?!正在头疼,突然有人走近,居玉尘赶忙越上房头,伏身下去。却见两个家丁提着灯笼,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大宝,你说老爷都六十岁了,还能行吗!还取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回来,夜夜笙歌,身子骨受得了吗?”其中一个家丁坏笑着说着老爷的不是。那个叫大宝的闻言也是一脸的淫贱,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说那些富贵人家都会备有一种药,吃了可以嘿嘿!老爷这么有钱,定然也有,你看看那个新夫人,生的狐眉媚眼的,还有那身段。啧啧,想想都让人销魂,老爷再老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另一人闻言也是直笑:“要是我这辈子如果也能取上这么一个婆娘,哪怕是亲上一口,马上死也值了!”大宝哂笑道:“赖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摸样,要钱没钱,要才没才,能取上婆娘就不错了,还想像夫人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