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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4 / 5)

还有祖父他们。”

“朱家昨晚就被急召入宫了,老太爷他们年纪大了没敢惊动,这会儿估计也该得了消息。昨晚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母妃说你身怀有孕,今日再去也不迟。”楚丰劝慰道。

香岚捧着斩衰进来,也是一身素缟,眼睛红红的却是哭过的模样。

朱初珍此时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想起朱皇后平日里的样子,眼眶一热掉下泪来,哽咽的说不出话,许久才问道:“明明昨夜还……阿羲呢,阿羲怎么样了?”

阿羲,想起昨晚靖安的样子,楚丰长叹了口气。

“昏过去了,父皇又让太医开了安神药,醒来还不知怎样呢。”

“赶紧收拾吧,我让人备了早膳你将就用一些,同我一起进宫。”

朱初珍哪还有心思用膳,草草喝了两口粥便出来了,三皇子府的侧妃们都早早的候着了,朱初珍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王婉,心里不知怎的总有些不舒服。

马车一路向宫门行进,入目的只有黑白两色了,分发麻布的小吏在高声宣读着皇榜,底下的百姓喏喏的应着。昨日还是满目繁华,花灯高悬,只一夜,便是天地缟素,加急的快马一匹接一匹的从帝都发出,朝九州奔驰。

朱初珍心里空落落的,手不自觉的贴紧了小腹,不多时一只温热的手的附上来,她抬头楚丰却没多话,只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她靠在他怀中,渐渐的安心了。

北面西上,喊魂声起,三呼而止。

靖安仿佛又回到了烈火焚身那日,独自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不见归路,不见终点,无光无亮,无人相伴。她蜷缩着身子,殚精竭虑,满心惊惧却不得不独自走下去。

忽有声起,如钟鸣,如雷轰轰在耳边,恍惚间在脑海中劈开一丝清明。

“公主,公主!”巧儿见靖安突然睁了眼,却是一片茫然,没有焦点,连唤了几声都没见反应,心下越发惶恐。

殿外,依稀听见内官高呼“哀!”痛哭之声不绝于耳。

“母后”巧儿听见靖安小小的呢喃了句,眼泪疯了一样的在脸上纵横肆虐,她捂着胸口却哭的无声无息,只把身子蜷缩的越发的紧,久了,便连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殿下节哀啊,殿下。”巧儿也是泣不成声,连声劝道。

靖安撑着床柱慢慢支起身子,哽咽道:“扶我出去。”

到了殿中,入目只有一片雪白,靖安深一步浅一步像是走在云端一样,从来没有踏实过。一切都如同一场恍惚的梦一样,她不过拿件披风的功夫母后怎么会就没了呢,昨夜是中秋啊,阖家团圆的日子,是兴平十一年的中秋啊!

玉床设于殿内楹间,已浴,放珠玉于口,设充耳,著握手,袭衣。

待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阿颜身边,膝盖重重的跌在蒲团上,阿颜握住她的手,只觉一片冰凉,她的手一直在抖,他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再的握紧握紧,十指相扣。

朱初珍跪在下首,虽有心安慰却无法上前,就像王谢两位贵妃一样,跪的离皇帝那样近,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已。朱初珍觉得她是羡慕姑母和靖安的,即便是在九重宫阙,却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所以皇后逝去,旁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伤痛,因为知道那伤痛不是自己可以抚平的。她望了望楚丰的侧脸,倒不知若是有一日自己死去,他又会如何呢?

命妇、百官沿着安宁宫外长长的石阶一路延承天门跪去,有些年纪大的此时身形都有些颤抖了,但见为首的王相、谢相跪的笔直,便强打着精神撑下去。谢相自己还好,想到谢谦之腿疾痊愈不久,虽早有叮咛却还是遣人去问了问。

谢谦之与谢相的距离并不远,面上一片沉稳,跪的倒比一些身体康健的同僚还端正些,让人越发觉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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