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又吃了一口鹿肉:「好吃!」
溫知挽起衣袖,也拿起筷子,開始夾鹿肉吃:「我絕不將就。」
他打定主意不去和別人說話,也開始專心吃東西。
柳宜:「……」
他轉頭看向江憑:「你覺得……」
江憑頷首:「溫知言之有理。」他也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我就說方才我怎麼這麼不舒坦,原來是這樣。」
溫知放下筷子,默默地看向他:「你也是濁氣撲面的那種人。」
江憑:???
我可是在幫你說話誒,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溫知在他面前狂傲孤高已極,江憑皺著眉,也有些不悅。
柳宜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你們不願意自己去見,那我帶你們去見,這總行了吧?多結交幾個朋友,不會不好的。」
他端起酒杯,站起來:「你們三個跟著我。」
就這樣,八面玲瓏的柳宜,帶著三個小尾巴——清高孤傲的溫知、不善交際的江憑,還有心心念念著鹿肉的宋皎,在各處都走了一圈。
沒多久,宋皎轉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最後吃了一口蔬菜,清清口,就要向柳宜告辭。
「師兄,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要宮禁了。」
柳宜問道:「你又住在宮裡?」
宋皎點點頭:「嗯,爺爺又出去了。」
「行,那我讓人去套馬車,送你回宮。」
「好,謝謝師兄。」宋皎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柳宜會意,笑著道:「廚房裡剩下的鹿肉都給你包起來,你帶回去吃。」
溫知也道:「卯卯,我和你一起回去。」
柳宜仍是笑:「我就知道,你早就歸心似箭了。下回再有詩會,我絕不喊你了。」
溫知道:「下回我們幾個人開個詩會就好,無須他人。」
柳宜刻意問道:「那江憑呢?」
溫知不自覺撇了撇嘴:「文章還行,算是比中人之姿好一點吧。」
「那下回也喊他。」
良久,溫知才應了一句:「嗯。」
這時馬車也套好了,侍從進來通報,他們兩個與場中文人道過別,柳宜親手給他們兩個戴上圍巾和帽子,再送他們出去,把他們送上馬車。
這時候正好下了小雪,白雪簌簌,柳宜把食盒放到馬車上:「卯卯,鹿肉,吃的時候拿去膳房叫他們再熱一熱。過幾天又要來一批新書,你們兩個記得過來拿。」
兩個人都應了,朝師兄揮了揮手,馬車便駛動了。
馬車裡燒著炭,也暖融融的。
溫知不管在哪裡都是正襟危坐:「你又住在宮裡?小心點。」
宋皎抱著枕頭,癱在位子上:「我……」他轉頭看了一眼溫知,見他神色嚴肅,只敢小聲地、試探著說了一句:「智多星,我喜歡……住在宮裡。」
這句話顯然不是平常的表面意思,他們的對話都不是平常的意思。
溫知讓他小心點,別和心懷不軌的沉哥早戀,結果他說——
他、喜、歡?
一聽這話,溫知猛地回頭。
宋皎舉起軟枕,擋在自己面前。
完了,智多星要被他氣死了。
果然,溫知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卯卯,你……」
宋皎弱弱道:「我不會影響學習的。」
溫知一改正襟危坐的姿態,哐的一聲,撞在馬車壁上。宋皎連忙放下枕頭過去看他。
「智多星,你沒事吧?」
溫知不看他,抬頭看著馬車頂。
千防萬防,他的學習夥伴到底還是被這些無謂的情愛給勾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