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溫知走在走廊上,溫知轉頭看他,欲言又止。
宋皎連忙喊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明天,明天早晨我比你還早起來讀書。」
這還差不多,溫知滿意了。
宋皎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天天都這樣,只有今天一天,我前幾天還破獲了一場重大的間諜犯罪,都沒人說我。幹嘛搞得我滿腦子都是早戀,罪大惡極的樣子?」
溫知道:「早戀已經在腐蝕你的心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
「嗷!」宋皎忽然嚎了一嗓子。
溫知轉頭看他:「你想幹嘛?」
小獅子宋皎揉揉眼睛,根本不敢反抗:「我沒睡醒。」
溫知的嘴角抽了抽。
宋皎想了想,信誓旦旦道:「溫知,其實早戀很好的。」
溫知的臉上明顯寫著「我就聽你狡辯」、「你再怎麼狡辯我都不會相信」。
宋皎正色道:「真的,你想啊,我以前為了給沉哥補課,自己也得跟著他學,把他教會,等於我自己學會一百遍,所以我融會貫通。」
溫知默默加快離開的腳步,宋皎跟上去:「智多星?智多星?」
宋皎道:「你不信嗎?那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早戀有益學習。」
溫知:「……」離我遠點,我死都不早戀。
這天上課,宋皎在位置上坐得端正,姿態認真。
昨天晚上給他們上課的老先生看見他這副模樣,以為他終於回心轉意,十分欣慰,恨不能當堂給好學生宋皎一個來自尊師的擁抱,講課也更加認真,整個人在講台上走來走去,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宋皎坐得筆直,竟然能保持一個時辰一動不動,連溫知都震驚了。
休息的時候,溫知對他認真聽課的行為表示讚賞。
宋皎笑著道:「我坐得直一點,所有人就能看見我頭上的……」
溫知心覺不妙,迅速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結果是好的就行了,我不想了解你的想法。」
宋皎抬手摸摸簪子,就這樣高高興興地上了一天的課。
接下來幾天,宋皎每天都戴著簪子,每天都早起讀書,認真聽課。被他帶得,楚珩也開始早起念書了。
他們三個每天一起早起讀書。
於是溫知開始祈禱,希望謝沉多送一點簪子過來,他害怕宋皎天天戴著那支,很快就被他弄壞了。
很快的,就到了月中。
太學月中放兩天假,學子們或回家,或留在太學。
宋皎回家待了兩天,戴著自己的簪子在爺爺面前晃悠,還進宮在謝爺爺面前炫耀了兩天。
宋爺爺十分無奈,謝老當家倒是樂呵呵的:「沉哥不錯,懂得疼人了。」
早戀就是這樣,古代書信難通、遠隔千里的早戀更是這樣。
就算是送個石頭,對方也高高興興地拿著滿世界亂轉,恨不能滿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讓他就這份禮物,發表一萬字的感想。
給他送來禮物的士兵要回琵琶洲的時候,宋皎也托他給謝沉帶了點禮物。
這天傍晚,太學月中的兩天假期結束,宋皎坐在馬車裡,要回太學去上課。
馬車車輪碾過青磚街道縫隙里的碎雪,在太學門前停下。
宋皎掀開帘子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書包,準備下車。
他才在腳凳踩穩,就看見前面馬車裡,有一個人被人從馬車裡丟出來了。
宋皎被嚇了一跳,提著書包剛要過去看看,就看見被丟出馬車的那個人自己站穩了。
是王曠。
他回家一趟,怎麼變得一瘸一拐的了?傷著腿了?
宋皎疑惑地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