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室内也被这融融的火烛照得透亮,也将夷光的身姿照的格外清楚。她里头只有一方布将胸以下的地方给包了,外头穿的是纱衣。纱衣轻如蝉翼,穿在身上如同身披轻雾。
“你是从越国来的?”夫差并不急着叫夷光上前,他闲适的坐在席上,手下靠着玉几问道。
“妾是吴人。”夷光一出口便是正宗的吴国姑苏口音,比那正宗吴人差不了多少。这一路走来,她想了又想,这一次恐怕她难逃过去了。勾践要她侍寝,她那会可以由着性子拒绝赌一把,有范蠡出来劝勾践。但是在吴国,伍子胥可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和吴王说来说去。既然这样,不如讨得夫差欢心,日后能好过一点是一点。
“你是吴人?”夫差没想到夷光这么回答。一时间脸上露出吃惊的模样。
“如今越君臣服于国君足下,承蒙国君的恩惠,而妾如今又已经在吴国,妾如何不是吴人呢?”其实在夷光看来,吴国越国一个样根本就没什么区别。愣是要说有就是浙江和江苏的差别。
“哈哈!”夫差被夷光的这一番话逗的发笑,他倒是少有被美人的话逗笑的,“你说的很对!”
越国就是被他征服的,越王还给他做了三年的奴隶。虽然越国社稷还在,可是这牵动越国的却还在吴国的手里。
“你过来。”笑够了,夫差朝夷光招招手,夷光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趋步跪坐在他的面前。
夫差抬手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便在手指间荡开融化。他看着她,嘴角的笑也带了几分的柔和。手指在面颊上停留了稍许顺着就探到了她的脖颈上。
“年几何?”他一边享受着柔软肌肤的温热和细腻一边问道。
“十六。”夷光尽力的让自己忽略到游走去她脸颊脖颈之间的手答道。
“倒是比友还大一些。”夫差哂道。然后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席上,一手撑在她的头边手捏着她的下巴,缓缓的俯下*身。
陌生的带着浓厚阳刚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笼罩的彻彻底底。连半点让她蜷缩逃避的空间都没有。
夷光差点就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她想哭想跑。虽然那一路她想着讨好从了夫差算了。可真的被拉到席子上,她还是止不住的想逃。
她的泪涌上来,泪光中她似乎看见了钟坚优美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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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这一次征伐蔡国,大获全胜。此次楚王召齐了陈、许、随等诸侯征伐蔡国,一报当年在吴国攻楚中,蔡国投靠吴军的事情。
吴国因为此次另有战事,腾不出手给蔡国,于是蔡国被楚师打的落花流水,蔡国君臣国人出城投降。楚王命令蔡侯将蔡国国都迁往汝水之南。楚王回郢之后,在大庙献俘。当年的破郢之仇,楚人们记得很清楚。此次拿蔡国开刀也是向吴国挑衅的意思。
大庙献俘,将蔡国的那些反绑着双手的俘虏斩杀,让他们的鲜血以祭告芈姓熊氏先祖之灵。
告诉芈姓熊氏的先祖们他们不会也不敢忘记耻辱。
献俘完毕,参与攻打蔡国的那些卿大夫也多有奉赏。
钟合和钟秩回府之后就听到离家三年的钟坚归家的消息,而且这一次出仕越国还是折了一条腿回来的。
钟合是钟秩和钟坚的父亲,听到小儿子在越国断了条腿回来神色很是不悦。妻子望见他的脸色,又将痈医给钟坚治疗,钟坚半声都不吭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才算是我钟氏的子弟。”钟合赞许的点了点头,带着长子到钟坚寝室中看完他。
钟坚伤腿上包着厚厚的药,房间里虽然点了浓香,可还是遮不住那一股药味。
钟坚见着父兄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又被父亲按了回去。
“我听说你在越国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