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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4 / 5)

她真是好奇呀。

靖安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胸中翻涌而出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让她难受,让她暴躁,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抚平这汹涌的浪潮。

楚颜低头缓缓抱紧了她,原本想问的话也堵在了胸口,罢了,他是不知道靖安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谢谦之在靖安的心里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位置,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知道这些都只会让静安更加依赖他,更加在意他就好了。而他也会让她一日比一日更依赖自己,让她渐渐的只依赖自己,让她所能看见的只有自己。

少年慢慢的笑开,在靖安恍惚的时候悄无声求却又强势无比的与她十指相扣,父皇说得对呢,芳华殿里藏着宝物。可宝物本来就不应该公诸于世的,本来就应该藏在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宝物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他会一直一直守下去的。

谢家西苑。

染血的绷带被放在一旁,一缕血迹在水中溢开,妖娆而凄艳,水面平静的倒映出他的侧颜,安静而美好。

“公子的伤再修养些时日就大好了”太医换了药,净手笑道。

“有劳太医了”谢谦之浅笑道,温文尔雅“冒昧问太医一句,不知靖安公主现下如何?”

本是极突兀无礼的一句话,可在他问来却好似天经地义一般十分自然。问得太医一愣,想到前几日来太医局问他伤势的丫头也正是靖安公主身边的贴身丫头,陡然明白了过来,莫不是这位和公主?

“公主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了”太医笑着答道“前几日有位梅香姑娘也来问过公子的伤势呢。”

梅香?谢谦之的手指下意识的一动,嘴角却渐渐弯起温和的弧度,暖意融融的几乎要消弭这萧索与荒凉。靖安果然还是如同前世一样啊……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不急,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谢谦之没想到的是仅仅过去两日,他便真的受到帝王传召,随父亲谢文入宫。

厚重的城墙,高高的宫阙,守卫如林的军队,衣袂翩然的宫人往来其间,这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只是彼时,他端坐在马车里,穿过重重宫阙,宫人避让,侍卫行礼而不是如此时一般,被形形色色的目光窥视。

待到明德殿前,谢谦之额头上已渗出薄薄的一层汗水来,却仍是风姿不减,一身牙色朱子深衣,青巾束发,一派世家公子魏晋风度。

宫前的内侍进殿通报,他父子二人候在殿前,见谢文仍是愁眉不解,谢谦之不禁宽慰道“父亲毋庸,圣上是明理之人,想来不会过分为难三弟的。”

“但愿吧”谢文长舒了口气,伤得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靖安公主,圣上看在谢家面上,固然不会多为难,可弘儿的前途……

“太子殿下到,公主殿下到!”宫人们跪了一地。

谢谦之陡然抬头,珠帘玉坠的马车,四角的风铃叮当,纱幔在风中飞扬。

他看着那绝色的少年率先下了马车,伸出了手。

纱幔被一只手轻拂,珠玉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他看见绛红色的衣袖在风中轻摇。而后珠帘下探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明艳眉眼,那一刻谢谦之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隔了十七年,时光竟然真的把那逝去的容颜带回他的面前。

第十六章

高高的台阶上,谢谦之近乎贪婪的看着那个拾阶而上的女子,十七年,关于这个女子的所有记忆几乎在他的刻意遗忘下被岁月风化得不成模样。可是有一天当那个少女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一切都只是被暂时封存,靖安,这个名字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而是越发鲜明的烙印进他心底。

她在楚颜的扶持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衣带当风,谢谦之有些抑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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