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地直视他。
洛煌牢牢地凝视着那双眸子﹐犹似要看穿他的灵魂﹐判断他的真实。许久﹐他一把抱住最爱﹐一颗紧揪住的心才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都怪你﹐为何演得那么逼真﹐可以拿奥斯卡金奖像了……不对﹐你已经拿过了……要怪都是怪那个编剧的﹐烂台词﹗害我胡思乱想﹗」他撒娇般用脸磨蹭着永相随的肩窝﹐嚷着。
永相随昂手缓缓轻拍洛煌的背部﹐彷佛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永……」他深深地呼吸着那如风的体香﹐轻语﹕「……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皱着眉头﹐在抬起眼的同时﹐那杯已斟泻的水映入眼帘中﹐水沿着杯的曲线滑落至厨砖上﹐滴答滴答的落在污水糟﹐他的心堕进谷地。
为何他会觉得越来越不安﹖后来﹐永要去美国拍摄﹐他自然跟随着他﹐而在永业的总经理一职﹐他有特权的关系﹐所以便无限制地放假。
到达美国﹐因为这次逗留的时间比较长﹐于是永便租了一间套房﹐他们的生活﹐仍然是永出外工作﹐而他留在家里当一个称职的家庭煮夫。
不知不觉间﹐这样又过了半年﹐生活又回到温馨甜蜜﹐先前的不安亦被幸福冲淡﹐他几乎忘记那曾经一度蚕食他心脏的恐惧。
永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爱他﹐不要紧﹐他会一直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永终有一天会对他说﹐他是如此深信。然而﹐他从不知道﹐原来一切只是他太天真﹑原来一切只是他在痴心妄想。
他生活在永经营的幸福﹐却丝毫没有察觉撑起这一片天的永﹐是如何的辛苦……他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活在一双为了保护他而已经伤痕累累的羽翼下﹐他在欢笑﹐而这双羽翼的主人却在淌着血。
一切……他懵然不知﹐就算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不对劲﹐可他却轻易的被永以各种理由瞒骗。
不……他其实有怀疑过﹐可是有一天﹐永的脸色回复健康的色彩﹐他以为永之前真的只是太累﹐在充份的休息后而没大碍……原来……这只是破灭的前奏……火红色流线型的机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划出一道红光。机车如雷迅速地闪进两架大货车中间﹐在狭窄的空间中加速超过两架大货车﹐切入左线﹐转弯的时候倾斜的身子几乎碰触到地面﹐技术超群之余﹐亦令人替亡命驾驶的人捏一把冷汗。
机车「飕」的驶进罪恶之名的红灯区﹐在早上的红灯区﹐罪案率之高已是司空见惯﹔入黑后﹐更是警察亦管不着的地方﹐杀人﹑抢劫﹑强暴……平民百姓进入此地﹐要全身而回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盼望警察的救缓更可以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因为警察在这里的作用微小得近乎蚂蚁的体积。
高速行驶而掠过的风声掩盖红灯区四周令人不适的粗语﹐不到片刻﹐机车来到一处极其漆黑隐敝的小巷﹐转入转角位﹐一道铁门映入眼帘﹐他把机车停在恶臭的垃圾堆旁﹐「轰轰」的引擎声熄灭在寂静的小巷﹐脱下头盔﹐一张丑陋的麻子脸隐隐若若地出现在黑暗中。男人用垃圾把漂亮有型的火红机车掩盖住﹐不好好地隐藏的话﹐机车被人偷了﹐他可要花多些时间回家。
他来到铁门前﹐用特殊的节奏轻敲铁门﹐铁门上原本关闭着的小窗随即打开﹐露出一双眼睛﹐男人掏出一块牌子﹐从那一双眼睛长度的小窗递给铁门后的人。那人拿过牌子﹐看了一会儿﹐才打开铁门给男人进内﹐男人把两张二十块美元当作小费给了那人。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小费不能给得太多﹐亦不能给得太少﹐若给得太多﹐便会使人贪婪﹐惹起麻烦﹔给得太少﹐又会使人忿怒﹐也会有麻烦﹔不给的话﹐下一秒钟可能出不去了。
男人进内﹐背后传来关上铁门的声音﹐他步下楼梯﹐来到第二道铁门﹐铁门前有一名黑人看守着﹐黑人要男人举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