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鞋换了更具力量感的圆头牛皮短帮靴。
衣服内搭是一件泛着暗光的饰耳领丝绸衬衫,没有戴领结、领带,敞着一粒纽扣。
两条不规则的银质细链在衣领下闪着碎光,和他食指上那枚古银色的戒指遥相呼应。
他周身的凌厉感并未因此削弱,只是比平常多了一丝雅痞气与清贵。
贺亭川往薇薇边上一站,那个一直骂骂咧咧的面包车司机就立刻闭了嘴。
什么人是能惹的,什么人是不能惹的,他们这些混社会的,仅靠嗅觉就辨认得一清二楚。
“怎
么样了?”贺亭川问她。
“还在处理中。”薇薇说。
他递给她一瓶水,问:“累不?”
薇薇摇头,贺亭川喊声:“阿诏——”
梁诏立刻躬身应声:“先生。”
“尽快处理下。”他说。
“是。”
梁诏踩着皮鞋过去,没几分钟,那个面包车司机就在单子上签了字。
薇薇的i车还可以开,贺亭川还是让人把它送去了4s店维修。
薇薇只好跟着他穿过马路,到了他那辆线条冷硬的宾利边上。
她还没忘记上次醉酒坐他车的那档子事,正要掀副驾驶的门,贺亭川已经拉开后座的门,做了个绅士礼。
薇薇只好和他并排坐进了后座,她礼貌又乖巧地把腿并到一侧,纤纤素手不着痕迹地把裙子摆弄好。
她稍微与他保持了些距离,既不至于和他产生肢体触碰,也保持了大家闺秀应有的文静与优雅。
女孩今天穿了套藕粉色的西装套裙,坐下来以后,漂亮洁白的膝盖和纤细的小腿都露了出来。
她应该经常运动,不是那种流行的白幼瘦,很健康,隐隐可以看到漂亮的肌肉,体力应该也不错。
贺亭川缓慢地把目光从她小腿上移开了。
空间封闭里,苏薇薇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火燎雪松的味道,她这才发现那是冷冽与炙热杂糅的味道,有些难以名状的圣洁感,仿佛下一刻就要亲眼见证一场献祭。
贺亭川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一点钟了。
薇薇以为他要赶时间,斟酌词句道:“贺总您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可以打车去贺爷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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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他整理了下西装袖口,将那块深蓝的腕表隐藏进去,“过了午饭点,饿吗?”
“是饿了。”薇薇撑着脑袋说,刚刚他来之前,她就已经饿扁了,这会儿都快没力气演淑女了,“哥哥,您车上有吃的吗?”
女孩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自带着一层暖融的萌妹滤镜,很甜,乍一听就像是在撒娇,而且还是喊着哥哥在跟他撒娇。
“没有。”他说。
“哦,”薇薇小声嘟囔道,“我觉得也不可能有。”
“为什么不可能?”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问。
“就是……感觉呀,”薇薇说完偏头看了他一眼,“哥哥您一看就不是那种爱吃零食的人。”
他这样的人,更像一句古诗:垂緌饮清露,喝露水、饮秋风倒是有点可能。
“阿诏,前面停一下。”
梁诏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贺亭川下车,推门进了一家烘焙店。
再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上车后,他直接把袋子递给了薇薇,那袋子里面放了一个芒果班戟、一块榴莲千层还有一块巧克力熔岩蛋糕以及一瓶椰奶。
“哥哥,为什么这次没有法语写的小卡片呀?”薇薇拿出那盒芒果班戟,还不忘问了这么一句。
“店里没有卡片。”他面不改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