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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4 / 4)

介石私下会面“抬杠”的时候,必然繁多难数。不过,胡适与蒋介石私下的“抬杠”,没有多少人得以亲睹其实况。在公开场合,胡适和蒋介石彼此之间,应该是客客气气,“揖让也君子”,因此,在研究院的这场“抬杠”,必然让人“大开眼界”。得以亲逢其盛的李亦园和吕实强教授,对此长存记忆,理有应然。所以,即使他们的述说,稍有小疵,也未必可以都得到文字佐证(例如,胡适是否一开始就说“‘总统’你错了”这句话,文献无征;至于身为“副总统”的陈诚是否有“胆量”拉了蒋介石一把要他坐下,恐怕更是无能验证),但是,胡适不向政治强人低头,不对最高领导唯唯诺诺的风骨,绝对是铁铮铮的历史事实。

再从蒋介石对胡适的“两面手法”脉络而言,蒋介石对胡适这回的公开“抬杠”,明里不置一词,心里应该不会好受。所以,李亦园教授说,蒋介石在胡适担任“院长任内就未再来过南港了”,是否显示他对胡适当场反驳自己“耿耿于怀”,固然没有史据可以证明,却也不是无迹可察。

大江东流,时过境迁,应该不会再出现指定“中央研究院”任务究竟何在的政治领袖了。然而,研究院作为一方自由与独立的学术殿堂,绝非理所当然一路平坦;胡适对蒋介石谈话的这番公开“抬杠”,就是具体例证。因此,回顾这桩陈年往事,正如李亦园教授的评价,胡适为研究院在追求学术自由与独立上树立了一个里程碑,后世必将追怀永远,法式无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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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所长所长:从傅斯年说起1

在书写中央研究院的历史的时候,傅斯年绝对是不会被遗忘的人物之一。好比说,在1938年7月这个时间点上,他既是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又是中研院的(代理)总干事,承担院务、所务之外,他还身兼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傅斯年尝夫子自道曰,自己的职业“非官非学”,他在此刻的多重身份,即是清楚的印证。

然而,即便与傅斯年生命旅途相关的领域如是广泛,他未曾顾此失彼,还是兼筹并蓄,“做此官,行此礼”,扮演好每一个角色,拿捏好应该有的分寸。例如,在第二次中日战争期间,军、公、教的待遇极差,领导美国的“中国研究”领域的大师费正清,自1942年起从华盛顿的工作岗位上被调到重庆,先后担任过美国驻华大使特别助理及美国新闻处处长,即亲眼目睹战争期间知识分子濒临经济绝境的困顿。他在家信里便说,送给中国教授一支自来水笔(fountain pen)的价值,即远远超过他一年的薪水。在如是的大环境下,身兼史语所所长和国民参政会参政员的傅斯年,一样也得为了“开门七件事”而苦恼,在写给夫人俞大綵的家信里,便仔细讨论“米贷金”的事该如何解决。只是,即使面临这般窘局,傅斯年依旧枵腹从公,俭朴自持,绝不以兼职身份拿两份薪水,所以毅然退还了向参政会领得的薪水及生活补助费。傅斯年的清廉自持,本来只是公务员应有的最低道德标准;可是,对比于当时权贵高官之贪婪横行,他的进退出处,却是空谷足音,深具自由主义知识分子道德风格的典范意义。

不过,傅斯年这般的自我规约,却不会“推己及人”,要求同侪同样遵守。相对的,他反而以个人丰富的政治/人际网络为同仁争取紧急救助和福利。例如,他将梁思成、思永兄弟“危苦之情,上闻介公(按:蒋介石)”,表明他们“需实时之救急”的困窘。这等侠义作风,让梁思成之妻林徽因“感与惭并”,不得不致函盛誉傅斯年“存天下之义,而无有徇私”。

同样的,一代史学大师、史语所专任研究员兼一组(后来的历史学组)组主任陈寅恪也是傅斯年帮助的对象,只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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